他胡亂道:“……世上各樣秘法秘訣,不勝枚舉,誰知道阿汀當(dāng)初用了什么法術(shù),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季六塵想說些什么,卻突然一默。
察覺到身旁人詭異的沉默,衛(wèi)源抬起眼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季六塵。
季六塵搔一搔耳朵,不確定道:“……說起來,阿汀當(dāng)初是跟我兄長一起消失的……我記得,豳岐似乎也有一個秘法來著。”
衛(wèi)源精神一振:“什么秘法?”
季六塵露出了很是苦惱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dāng)年豳岐滅族,與這個秘法關(guān)系甚大。豳岐滅族時,我母親抱著秘法投江而亡,此秘法自此就失了傳。……我兄長自小跟在我母親身邊,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個秘法的具體內(nèi)容……”
作者有話要說: 鋼管直的源兒:我要燒山!
燈爺: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人妖(九)
主廳內(nèi),季三昧叼著煙槍翻閱賬本,一縷縷的煙打他殷紅的唇側(cè)冒出,煙氣仿佛也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紅。
匆匆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季三昧把賬本合上,往桌上一丟:“要我說,你什么都別管。把這個交給上頭,繼續(xù)做你的無修樓生意。權(quán)當(dāng)你從來沒有翻過這本帳。”
周伊人只靜靜地看著他。
季三昧說:“這是對你最好的辦法。若我是你,我就會這么辦。”
周伊人捧過賬本,信手翻了兩頁,道:“可惜,我永遠(yuǎn)成不了你。”
季三昧早有所料,把目光投向沈伐石。
“你打算怎么辦?”沈伐石問。
周伊人說:“我不齒與這等小人為伍。我會離開無修樓,這本手賬,我會交給云羊官方,叫他們定奪。”
季三昧:“既然早有決斷,干嘛還來問我們?”
周伊人:“請你們照顧好妙覺,我這一去,很有可能回不來。”
“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來還要去?”
“去。”
簡單利落,同時又一根筋得有點(diǎn)好笑,愿意成就大義,卻就是不肯多看顧一眼自己,周伊人性格自小如此,怕是這輩子也拗不過來了。
“那位大小姐我可照顧不來。”季三昧一揚(yáng)手,“信得過我的話,你把這本帳給我。”
季三昧渾若無骨地靠在檀木圈椅的扶手上,單手繞著鬢邊垂墜下來的一縷鬢發(fā),把軟塌塌的柔骨擺成一幅妖艷的畫兒,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擺出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泳箾]有半絲違和。
他聲調(diào)慵懶道:“……這事兒你聽我的。那個yin妖是不是被你剁了子孫根嗎?現(xiàn)在在哪兒?……哦,趕快殺了。他沒有同伙嗎?……不知道的話就回去問問他,問完再殺。回頭,你報無修樓,實(shí)話實(shí)說,就說他抗拒執(zhí)法,在斗毆中不小心死了。”
“如果他沒有同伙,那就好辦多了。你告訴無修樓的人,沒有從他身上找到什么像樣的東西,再暗示給你上峰,說他有同伙。”
“我冒充他的同伙,把賬本寄還給云羊官方,就當(dāng)是這yin妖曾把賬本托付給同伙,交代過一旦他出事就披露此事。……你覺得如何?”
周伊人雖說正直,倒也不至于迂腐,思忖一番后,便點(diǎn)下了頭:“好。這賬本暫且留存在你這里,我回去打探下他的情況,再與你們商量。”
周伊人是沈伐石送走的,季三昧向來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