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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繼續休息……”季六塵qiang撐著最后一絲理智，來到床前，輕輕摸了摸季三昧的額心，一記清心安神咒注ru了他的tei，季三昧毫無防備，立即ruan倒，連一鍋煙都沒能chou完，細得驚人的腕zi垂在榻邊，指間松松地夾著還在冒煙的金玉煙槍。

沈伐石垂眸，凝望著季三昧的手腕。

……三昧的手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細了？

……好像他shen上所有的肉正在一diandian從他shen上剝離開來似的。

……

一刻鐘后。

書房里的沈伐石一把將臺面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一雙血se全失的唇瑟瑟地發著抖：“什么意思？什么叫‘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歲’？”

yan看著沈伐石的眸se又有變暗的趨勢，王傳燈及時地an住了他的肩膀：“總督……總督！你清醒一xia！你總得把事qg的前因后果nong清楚吧？！”

沈伐石咽xia了一kou已經彌漫到she2nchu1的苦腥味兒，但聲音里依然han滿了壓抑著的苦痛和抵chu2：“……你說。”

長安坐在不遠chu1，肩膀簌簌發著抖。

……zi時的鐘聲響過了，季三昧的十八歲已經到來了，所以他作為當年唯一的知qg者，神靈加封的禁言也終于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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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可以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早該知道的人了。

……

自小傾慕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呢？

長安，或者說衛汀，現在想來，只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被人從深約尺厚的雪窩里拉出來的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神明。

那個神明是那樣的好看，好看得衛汀在刺骨的冰冷中生出了無限的熱意，后背甚至滋滋地冒出熱汗來。

而且他還那么好。

直至今日，衛汀仍然記得季三昧把自己從雪窩里扒出來時，曾用他同樣細嫩的小手護住了他凍得通紅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搓了搓，又捏了捏，玩笑道：“哎喲，小家伙長得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衛汀被凍得迷迷糊糊，連怕都忘了，只曉得歪頭看著季三昧，癡癡地在滴水成冰的天氣里掛出了一串口水。

季三昧見狀，眉眼微彎，俯下身來刮了刮他的鼻子：“餓了？”

說罷，他對著衛汀伸出了手來，發絲在冬日的風里飄揚，樸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像是能發出光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