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喉頭一緊:“什么……”
似乎是應了季三昧的召喚,一群鬼車靜寂無聲地到來了。
它們用茁壯的羽翅掩去了頭頂上皎明的月光,數只血燈籠牢牢鎖緊了院中的人。
對峙不過片刻,一道黑影就俯身沖掠而下,頭首重重撞在了許宅東南角懸掛的鏡子上!
銅鏡應聲碎裂,散成了一片裂光。
龍飛安失聲:“不可能!”
鬼車極懼鏡面,甚至不敢直視,以銅鏡懸掛在四門之上,鬼車莫不敢侵。
這些妖物難不成都是發瘋了嗎?
季三昧的反應很淡:“她們來救同伴了?!彼D頭去看沈伐石,“……師父?!?/p>
沈伐石:“稍等?!?/p>
他持禪杖往門口走去,龍飛安從他身上瞧不見任何像樣的法晶和符咒。
季三昧還在一邊煽風點火:“前輩蹲守了這些時日,怎么不去一顯身手?”
龍飛安被季三昧懟得心浮氣躁,脫口道:“沒有降妖符,怎么捉?誰來捉?”
沈伐石瞟了他一眼:“我來捉?!?/p>
季三昧被這語氣平淡的三個字勾得神魂顛倒。
每次沈伐石總能用簡單的幾個字勾得季三昧不行不行,以至于以前每次和沈伐石吃蝦,看到沈伐石剝掉蝦殼,掏出蝦的腦子,再送到季三昧碗里的時候,他都覺得,這腦內空空的蝦跟面對沈伐石的自己沒什么兩樣。
季三昧癡望了半晌沈伐石的背影,才埋下身來,跪坐在鬼車身旁,眼中閃過一片紛繁的朱砂色符紋。
他伏下身來,貼在鬼車的耳邊,絮絮地說了些什么。
――龍飛安的確是成事不足,他甚至沒有檢查過這只鬼車是否死透了,就將她帶進了許宅之中。
不過正好,他有話想問問這只鬼車。
此時,從季三昧身后投來了四道詭譎的目光,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