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死關頭,季三昧卻翹起了嘴角。
……不好意思,雖說中了毒,但是什么毒,我說了算。
他的左眼里浮現出一圈猩紅的符箓光輪,密密麻麻如同抄滿經文的旗幡,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法力的催動耗盡了他最后一點力氣,在竭力念完最后一個字后,他往前一撲,恰好面朝下地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伐石的雙眼總算恢復了正常,一張臉青白交加,氣脈紊亂地在xiong腔中擰成了一團,咽喉處凝聚著一片鐵銹一樣的腥氣,腥氣越來越重,越來越粘稠,隨時都會破喉而出。
他把季三昧翻過身來,手掌狠狠壓在季三昧的xiong口,想要施法,把毒逼出。
可是,那只手掌剛放上去,就被一雙小小的手掌攏了起來。
“沈兄……”
短短幾瞬,季三昧的皮膚上就浮起了一層蝦子似的紅,細弱的聲音像是一片羽古,摩蕩著沈伐石的心口,那羽古一勾一挑,旋身欲走,卻又欲蓋彌彰,纏綿不去。
季三昧把腰身往上挺去,發出一聲聲嘶啞的低喚,小奶狗似的,卻聽得沈伐石瞬間紅了臉。
季三昧齒關咬著下唇,摟上了沈伐石的腰身,嗓音甜軟沙啞,像一片燒熱的沙子摻入了濃稠的蜂蜜:“沈兄,我好難受啊……”
螽斯(二十六)
沈伐石的臉白了又綠,綠了又紅,懷里發更的肉體可憐地發著抖,像是因為疼痛和驚懼而戰栗,但細看之下,濃烈的媚氣從季三昧還稚嫩清澈的雙瞳內幻化出一雙手的形狀,削果皮一樣,將沈伐石的衣衫扒得一件不剩。
一點小古頭搖曳生姿地鉆出他的牙關,帶出一點晶亮的唾液,仿佛在誘惑沈伐石來咬。
沈伐石心下立時了然,但是他的理解與實際情況相比,出現了些微的偏差。
那混繭在匕首上下了媚毒?他帶走季三昧,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這里,沈伐石的呼吸霎時間變成了一團不安定的漩渦。
他探出沾滿鮮血的手凌空比劃幾下,一道移形換影的符咒便在空中顯了影,沈伐石從虛空中揭下那道符咒,同時護住了小家伙的腦袋,把他的臉壓在自己懷里,不準他這副模樣被其他人看到。
長安自然就是那個“其他人”。
聞聲趕來的長安神情很緊張,緊張得連頭發都比往日卷了幾分,一頭如瀑的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