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的任何是非。
丁世秀的例子還在前頭擺著,雖說不知道這人是誰殺的,但從sharen用的手法來看,燭陰眾人還是相信,他也是遭了沈伐石的報復,才身死殞命了的。
季三昧可無心去管燭陰城人的忌憚,在他看來,讓人忌憚要比讓人崇敬,要更簡單也更有效,只要能和沈兄過得快活些,何樂而不為呢。
季三昧過去的那幫子酒肉朋友,隨著他的“死”早早散了,酒淡了,肉也酸了,人人各自成家立業,又缺了季三昧這條紐帶,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沈伐石,季三昧也無意告訴他們自己活了的事情。
知道自己復活的人越少越好,季三昧也不缺那幾個狐朋狗友,他會給自己找樂子得很。
在某天清晨,季三昧去打馬球,帶上了沈伐石,季六塵和衛源。
季三昧騎了匹矮腳小馬,提著根小桿子當擺設,在場上滿場亂竄著去絆衛源的馬,沈伐石則負責一對二,打了個十幾桿比零。
衛源被他絆得火起,恨不得把季三昧拎起來打爆他的頭。
在季三昧又一次駕著馬噠噠噠從他旁邊跑過的時候,衛源終于爆發了:“滾!離我遠點兒!”
季三昧扛著桿叼著煙,玉雪可愛的小臉繭上浮現出一縷讓人想把他摁著打的笑容:“源兒,別那么暴躁,對身體不好。”
“……誰他媽是源兒啊!你再這么叫我我把你的嘴娃上!”
對于衛源的抓狂,季三昧的反應是:“哎呀,好害怕?!?/p>
說著,他用馬球棒輕描淡寫地往衛源坐騎前右膝上輕輕一捕,顛得衛源差點摔下馬去,然后這個王八繭就拖著球桿,留下一路放浪形骸的笑聲,跑了。
衛源一直追殺季三昧到中場結束。他余怒未消,取了一盞茶來喝,好解暑消火,可一口茶還沒安安心心地咽下肚,身旁就又傳來了一個叫他喝三百盞茶都消不下火的聲音:“喂。”
衛源強忍著把茶豁他一臉的沖動:“你做什么?”
季三昧在他身邊坐下,由于有沈伐石精心用靈力護著,他身上連丁點兒汗都沒出:“源兒,問你件事。當年你弟弟跟我走的時候,有告訴過你一聲嗎?”
似乎是沒想到季三昧這狗嘴里還能吐出二兩象牙來,衛源愣了愣,才“嗯”了一聲:“他留了一封信?!?/p>
“信呢?”
衛源從懷里直接掏了出來,那封信顯然被保存得很好,邊角都沒有彎折處,季三昧接過來,倒也沒說什么惡心人的渾話,拆開就看了起來。
“兄長,我想出門游歷些時日,勿掛勿念。衛汀留。”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值得衛汀在身上揣足八年光陰。
季三昧把這區區十八字看了好幾遍,才遞回給衛源,衛源立即很嫌棄地把季三昧捏過的地方擦了擦,動作之露骨,表情之鄙棄,一點兒都不怕季三昧瞧見。
季三昧都有點好笑了:“我說,源兒,怎么就這么討厭我?咱們自打第一次在馬球場碰面,你好像就挺反感我。”
在季三昧的記憶里,他和衛源第一次正式見面就是在這個馬球場,當時的他既無功勛,也無身份,和那些世家搭不上話,只能跟剛認識不久的沈伐石聊聊天,在沈伐石被他兄長叫走時,季三昧臉一轉,就瞧到了衛源,他看他臉熟,便想上前跟這個鄰居打招呼,衛源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