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才注意到周伊人跟丁妙覺也站在院子里,不由得一怔。
“……你們……”衛源問,“你們去劫獄了?”
季三昧端著煙槍轉過眼睛來,用眼角余光曖昧地勾了一下衛源:“喲,源兒。”
短暫的沉默后,衛源破口大罵:“……我操!季三昧你他媽用他身體干什么?!”
他萌生了把季六塵的軀殼襄進開水桶里用絲瓜簍子好好刷一通的沖動。
季三昧擺了擺手,聲音有點兒打飄:“源兒,你別叫喚,我頭疼。”
按照季三昧一貫的尿性,衛源當然以為他又是在矯情:“你說不讓去劫獄,到頭來不還是劫了?六……季六塵呢?沈伐石呢?他們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他們有事兒。”季三昧笑瞇瞇地吐出一口煙來,“源兒,我可沒劫獄,我只是讓所有的人都以為她進了離墟而已。”
――在眾位長老湊齊鑰匙、準備將離墟之門打開時,季三昧催動了自己的靈力。
在場總共三百七十一名平民,五十八名修士,均做了一場大夢,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周伊人進了離墟”的見證人。
……實際上,那些長老連離墟的鑰匙都沒有掏出來。
那扇所謂的“離墟之門”,不過是季三昧開辟出的通往覺迷寺小禪院的通道。
季三昧持煙槍的手有點抖,他索性換了只手持煙槍,順便用騰出來的手抹了抹唇畔:“……伊人,接下來的一百年,你想干什么都行了。殺了那個姓楚的,還是帶著丁小姐去浪跡天涯,都隨便你。”
“三昧。”周伊人倒是很冷靜地叫了他的名字,隨即問道,“你的靈力又提升了?”
“馬馬虎虎吧。”季三昧又擦了擦唇畔。
這下就連丁妙覺都看清他虎口上沾染上的斑斕血紅了。
周伊人眸光一縮:“季三昧!”
――若是靈力沒有飛躍性的提升,用靈力同時讓這么多人產生幻覺,對修士的靈根是極大的消耗和毀傷。
季三昧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跡,又抹了抹唇,擦了一手從唇角溢出來的鮮紅血沫。
他居然有心思翹翹唇角:“……我說這煙的味道怎么這么怪。”
說完,他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朝一邊倒下去。
衛源大罵一聲,及時沖上去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細窄肩膀,同時一個利落動作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喂,季三昧!”
季三昧的xiong腔幅度不大地起伏幾下,喃喃道:“源兒,我得睡會兒。”
衛源牢牢抱著他,硬是不敢撒手,被他吐了一前襟的血也沒把人扔了,一邊摟緊了他還一邊嘀咕:“姓季的,我就是欠你的!”
“如果沈兄回來了……”季三昧湊在衛源耳邊,用混合著腥味兒的聲音嘶啞道,“就說我太累了,睡一會兒,別告訴他……我不舒服。”
衛源黑著一張臉:“滾你的吧。”
季三昧卻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容:“……謝謝你啊,源兒。”
確定這家伙確實暈過去了,不會再說什么糟心的怪話,衛源把人抱回了主屋,順便沖周伊人跟丁妙覺丟了個不太耐煩的白眼:“愣著干什么?都進來,調息運氣,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這還用我教嗎?!”
周伊人望著衛源有些慌張的背影,擔心之余,也露出了感激的淺笑:“衛源,謝謝。”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