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人間,這小小的一袋能賣chu百金之價。
季三昧yan睛一眨,計上心來:“師父,還有多余的嗎?我怕不夠……”
沈伐石沒有給他把鬼主意付諸實踐的機會,tou也不抬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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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著去人間做倒買倒賣的事情。什么時候吸完了再來找我。”
季三昧滿口答應,堅決不做,回屋就身體力行地把煙絲全部從煙皇里倒出來,一根根數了個清楚。
煙絲共計兩千零五十根。他克扣下了一千根,悄悄藏起,打算等什么時候有了外出機會,好賣了換些寶貝。
自此后近七日功夫,除了抄寫經書及浪費紙張,季三昧就賦閑在禪房里無事可做。興之所至,他會手執兩支筆,把那些他看過一遍就爛熟于心的佛經一左一右地同時默寫下來。
七日后,覺迷寺方丈突然到訪禪院。
覺迷寺原先是個極小的廟宇,僧人不過五十,方丈辛苦地打理經營,卻只能靠稀薄的香火錢勉強維持僧人們溫飽。
而在六年前,沈伐石不知怎的就選擇了在覺迷寺出家。
他出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覺迷寺所在的飛熊山整個買下,投下大筆錢財擴建寺廟,為九天神佛百八羅漢塑造金身,自己卻低調地撿了一間干凈幽遠的禪院住下,掛名在覺迷寺下,以居士自號。
覺迷寺方丈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出家方式,被陡然而至的銅臭雨淹得五迷三道,但他畢竟背靠佛祖,不敢悖離,礙于沈伐石先前的道士身份,準他不必完全遁入空門。
但是,沈伐石剛搬進來的時候,還只帶著王傳燈一人,過了幾年,就憑空多出了個長安來,現在又添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
佛門重地畢竟不是菜市場,沈伐石雖說是覺迷寺的最大的金主,但方丈還是決定要來查看一二。
方丈來時,季三昧正在默寫佛經,雙管齊下,不過不再是草書,而是端莊的小楷。
他默寫的是。
方丈見狀,頓時驚為天人,拉著季三昧講佛,而季三昧深諳見人言人見鬼言鬼的本事,神色安詳,態度溫馴,有問必答。幾番來回后,方丈認定這是個可以遁入空門的可塑之才,匆匆找到沈伐石,希望沈伐石能夠叫季三昧剃度出家,并真情實感地慨嘆,季三昧有望成為一代高僧,自己在三十歲時都還沒有季三昧這般出眾的慧根,云云。
沈伐石全程沉默,等方丈抒情完畢,才問道:“乾明殿中的羅漢金身是否需要重新翻修?”
方丈覺得自己無意間闖入了一間菜市,對面坐著的是個滿口掛滿了價碼的投機販夫。
沈伐石這意思顯然是不打算放人,方丈在挽留人才和寺廟的長久發展之間躊躇良久,才艱難地選擇了后者。
自那之后,方丈便時常造訪禪院,苦口婆心,不厭其煩,勸說一肚子大千世界花花腸子的季三昧皈依我佛。
奇怪的是,盡管壓根兒沒有要拋棄三千煩惱絲的意思,季三昧卻每每愿意與他談佛講經,直至月升時分。
長安深覺詫異,私底下也問過季三昧:“師弟,你喜歡佛學嗎?”
季三昧正把一本偷偷托王傳燈買來的香宮小冊子包上佛經的書皮,聞言笑道:“一門可悟之學,但就我個人來說,算不上多喜歡吧。”
“那為何……”
季三昧笑瞇瞇地將新包上的書皮整理清跟,細細地捋平了邊緣的皺褶:“覺迷寺方丈不是什么佛學大家,但他已經老了。我和他聊天,他會高興,師父的日子也會過得松快些。”
長安雖然有點不通人事,卻也知道沈伐石在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