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一雙眼睛里蜿蜒生長出了一整條銀河:“……小師弟,我昨天開花啦。”
季三昧叼著金玉煙槍,一邊yindang地對不知身在何處的沈伐石上下其口,一邊贊許道:“真棒。”
長安從背后變出一小捧花來:“小師弟,你說要我的花,送給你。”
“什么說頭?”
長安想了想:“小師弟,九日不見,隔了二十七秋。”
……很好,這棵樹嘴皮子厲害,一看就是跟王傳燈混出來的小弟。
接過花時,季三昧看到了長安紅如胭霞的臉,在夏日早升的陽光催化下往外涌著肉眼可見的蒸汽,似乎隨時準備鉆木取火。
……送捧花而已,怎么活像是要把他自己送出去似的。
季三昧想起了什么,手輕輕頓了一下。
他記得以前在哪里看過,花似乎是植物的……
這么看來,這小小的白花從內而外散發著一股yin靡且香艷的味道,一點都不純潔。
季三昧把花收起來,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洗漱束發,換上和沈伐石同色的寬松僧袍,剛出房門,就見王傳燈并沈伐石從關押鬼車的小屋里出來,王傳燈的手上都是血。
季三昧本來想動用親情攻勢和鬼車愉快地交談一番,見此情狀,季三昧的第一反應是:“你把鬼車吃了?”
王傳燈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過來,口吻輕松道:“我哪里有那么粗暴,只是剝了她的鱗,然后說要把她的孩子掛起來風干了喂烏鴉而已。然后她就什么都說了。”
季三昧:“……”
王傳燈,不是我說,你這樣容易下地獄。
但季三昧無意指摘王傳燈的做事方式,以十歲為分界線,他人生前十年的幸福全盤毀在了一群妖物的手里,于是他選擇用余下的年歲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