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伐石在進了寺門后就把長安交給了衛源,并把關于長安的事情簡單告知了衛源,同時也從他那里聽說了季三昧損耗過度的事情。
衛源在大罵一通后,把長安帶到了盥洗屋里,試圖為他運功逼出靈脈里的轉心丹毒,而沈伐石回了主屋,來看他的季三昧。
他用食指抹了抹季三昧光潔的額頭,又親吻了下去,將一個滾更的吻烙在他的額頭。
兩人再度交換了身體。
在靈魂完成交換的一剎那,躺在床上的沈伐石雙臂一用力,將虛軟的季三昧抱上了床來。
兩人滾了一圈,沈伐石壓在了季三昧上頭,手臂撐在他的頭邊,將自己的額頭與他的相觸:“三昧。”
他一聲聲喚著季三昧的名字,似乎永遠也叫不厭似的,而季三昧給他的回應,是一個旁若無人、直至喉腔的深吻。
他喑啞道:“沈兄,你真是我最好的煙草。”
周伊人看著這兩人膩膩歪歪的,覺得看多了眼睛辣得生疼,索性轉身出門,打算去查看查看長安的情況。
她的前腳剛剛邁出門,后腳就僵硬在了門內。
她看到,王傳燈的半面身體斜靠在他房間的門口,唇色全無,上面浮了一層憔悴的干皮,眼角眉梢里仍有淺淺的溫柔之色掃過,他的肩上披著一件寬松的大氅,但身體靠右的一側顯得空空蕩蕩,伶仃得叫人心中生寒。
周伊人回過神來,下了幾步臺階:“你醒了?”
王傳燈:“嗯。你沒事兒了?”
周伊人:“沒事了。”
王傳燈的目光里藏著一股恍如隔世的味道,只能倚靠著門框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我做了個挺長的夢,夢里頭……長安沒了。”
他自嘲地揚一揚唇角:“我聽人說,只要把做過的夢說出來,噩夢就不會成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院子里是一片可怕的沉默。
王傳燈吃力地用僅剩的手臂把自己支撐起來,好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虛弱:“我睡了幾天?長安呢?總督不會扔下他不管的。”
周伊人很快冷靜了下來,指向了盥洗房的方向:“長安在……”
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一聲憤怒的咆哮撕了個四分五裂。
王傳燈眉心一凝,邁步想走,膝蓋就是一軟,猛地朝前跪倒下去。
在他的膝蓋接觸到地面之前,周伊人就抓住了他的領口,硬是單手把人生生提了起來。
她伸手摟住了王傳燈的腰,冷靜道:“靠著。”
盥洗房方向持續傳來了異常的靈力波動和衛源的叫喊聲。
王傳燈微微皺眉:“出什么事兒了?”
“長安中了轉心丹的毒,還被向小園下了符咒,把他們兩個人牽絆在了一起。”周伊人在權衡片刻后,對王傳燈講了真話。
王傳燈的身形僵了一僵。
所謂轉心丹,是妖道里著名的逼供利晶,一顆服下,身體如有蟲噬,痛不欲生,在被強行灌下轉心丹后,痛苦至極、觸墻自盡的大有人在。而在服用過量轉心丹后,人的心智將會迷失,變得暴戾嗜血,如果恰有人在此刻引導,中毒之人就會對他的引導人言聽計從。
王傳燈撐著絞痛的額心,忍住一股股的反胃感,冷聲問:“有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