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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千萬別趕我走，求求你，三昧爹爹，別對我那么殘忍……

他走得雙腿發(fā)軟，嘴唇顫抖得根本停不下來，竹杖在地上點得噼噼啪啪，節(jié)奏亂得就像他的心跳。

但是很快，他聽到季三昧笑了：“你眼睛不好啊。”

季三昧又說：“好巧，我也是。”

向小園起初沒能理解季三昧的意思，直到季三昧也用他手邊的竹杖敲了敲地面。

三昧爹爹……看不見了？

一瞬間的狂喜差點兒把向小園沖垮，但是緊接著，他又因為自己產(chǎn)生了喜悅的情緒而對自己萬般唾棄起來。

他顫著一條嗓子：“我，我想在這里歇一歇。”

季三昧說：“好啊，來，坐。”

坐在季三昧右側(cè)的向小園摸摸自己的膝蓋，又摸摸地面，最后，沒著沒落的手鼓足了勇氣，悄悄摸向了季三昧的手：“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季三昧答得漫不經(jīng)心：“忘了。”口氣輕松得很，好像不是他自己的眼睛瞎了似的。

靠近季三昧坐下，向小園才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氣味，那種他很熟悉的病人的氣味。

他想去摸季三昧的右手，摸來摸去，卻只摸到了一層空空的袖子皮兒。

他正驚疑間，突地聽到從廟外頭跳進(jìn)來一個聲音：“季大哥，我回來啦。”

向小園一怔。

他聽得分明，這個聲音，像極了剛才被堵在小巷里挨揍的少年的聲音。

一串足音踏進(jìn)廟里來，在門口位置頓了頓，原本清亮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你干什么？！你別碰他！”

他指的顯然是向小園搭在季三昧右手袖子上的手。

足音的主人快步走近，抓住了向小園的肩膀，可在接觸到向小園空洞一片的眼睛時，來人受到了驚嚇，立即撒開了手：“對……對不起……”

季三昧靠在墻上樂：“人家沒欺負(fù)我，你不要這么緊張。再說，現(xiàn)在什么人能欺負(fù)得了我啊。”

來人的嗓音很羞愧：“嗯。……我，我給你要了一個燒餅，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挨揍了吧？”季三昧不接。

“我，我沒……”來人本能否認(rèn)辯解，可在發(fā)覺辯無可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