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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力辯毒香終了（第2頁）

”盛春朝早已許久未見過這樣的聲勢，不過眼睛看不見，倒削弱幾分壓迫感。

清了清嗓子，盛春朝面對著高堂，從容開口——“稟告謝縣令，周老爺乃是毒發(fā)身亡，而周府書房被認為是周老爺?shù)挠龊ΜF(xiàn)場，實則并非如此，涵光書院的山長室，才是周老爺真正毒發(fā)的地方。

”正襟危坐于堂上的縣令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道：“你可有證據(jù)？”“回稟謝縣令”，盛春朝將袖中的小紙包恭敬遞出，待有人接過后才繼續(xù)道：“此香灰是在周老爺?shù)纳介L室中找到的，看起來和普通香料點過后的香灰所差無幾，但余味極濃。

”“民女昨夜對比了多種香料后，終于發(fā)現(xiàn)其成分，這種香料，乃是由變性的凌霜花制成。

”“林氏，休要胡言”，縣令憤然開口：“古往今來從未有用凌霜花制香的先例，本官雖然不通香料，卻也知道這類喜陰shi植物用作香料味道刺鼻至極，如此一來，周秉蘇怎會發(fā)現(xiàn)不了？”盛春朝道：“從未有人做過的事不代表這是不能做的，況且無論味道再濃，總有讓人慢慢習慣，而后感知不到其存在的方法，一切不過時間問題。

”氣氛漸漸緊張起來，縣令厲聲道：“林氏，你可有證據(jù)？”盛春朝不卑不亢，朗聲道：“自制成香料前，凌霜花的外形都極易被人發(fā)現(xiàn)，因此調香教室外的有個花架格外高，大家嫌麻煩，最上面的簸箕也就沒再收過，而上面的淺痕想必就是晾曬凌霜花導致。

”“山長室的密室實則是一間禁閉室，最里側角落的墻上有一塊磚是松動的，拿出來后便能發(fā)現(xiàn)其本質乃是用作磨香的杵，上面還留著凌霜花殘渣，味道與香灰一模一樣。

”“香料制成后，便是點香的問題了。

而在涵光書院，能幫周老爺在香爐中加入這種毒香料的人…便只有周夫人這位調香老師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詫異，開始還有反對的聲音，但當盛春朝所提的證據(jù)被一件件拿上來時，周身的聲音便漸漸小了下去。

謝縣令畢竟處理過無數(shù)案件，查過證據(jù)后處變不驚道：“話雖沒錯，可周夫人與周秉蘇日日同吃同住，而制香又極需要時間和精力，周夫人怎能做到？”“周夫人一人自然做不到，”盛春朝收斂神色，字句清晰道：“那若是周夫人連同學習調香的諸位學生呢？”“學生們負責暗中制香，周夫人負責點香。

而這其中更具體的事，則和民女要說的另一件事有關——”“山長室的密室，乃是關押禁閉學生之地。

”“怎會如此？”圍觀者中有人立馬反駁：“涵光書院可是收留孤女教人學藝做人的好地方，豈容你如此污蔑？”盛春朝只覺得諷刺至極，面無表情道：“涵光書院內里究竟是何等腌臜腐爛的模樣，大家問問崔尚書便知，若是連崔尚書都不信的話，前去涵光書院供外來者暫歇的齋舍一看便知。

”崔珩之此時就坐在謝縣令旁側，雖然盛春朝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但從那瞬間銷聲匿跡的反對聲中也能窺見其姿態(tài)。

不知兩人耳語了什么，很快謝縣令道：“林氏所言的確屬實……”“慢著——”謝縣令的話被人毫不客氣打斷，盛春朝皺眉，心底暗道不妙。

這人不知是從哪里跳出來的，升堂前突然出現(xiàn)，自稱是周秉蘇的遠房親戚，平時與周秉蘇私交甚篤，此次前來是為了給枉死的親人討回公道。

“林姑娘說舍弟是在山長室中遇害，可周府的管家親口承認當晚曾看到舍弟回府，還同他說了話……大人，草民懇請宣周府管家上堂作證。

”這話不錯，之前宋景舒去問過管家，得來的答案也是如此。

可這樣一來，周秉蘇的死亡現(xiàn)場就絕不會是山長室，那盛春朝方才一系列推理也都無法成立了。

謝縣令一聲令下，管家很快被帶上來：“稟告大人，草民當晚的確親眼看到老爺乘轎子回府。

這么多年草民已經養(yǎng)成習慣，入夏后倉庫忙碌，老爺經常早出晚歸。

等老爺回府時草民便上前迎接，老爺也會掀開簾子同草民說上幾句話，日日如此，從未有過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