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徐光耀如何地鼻涕眼淚,如何地求告,吳階不動半點聲色。
他的冷漠與狠毒不是一天兩天的,而是在他的宦海沉浮中一點一點的煉成的。
他不需要憐憫別人而他卻需要別人的逢迎與恭維:“不要——再哭了,請——起吧!”
可是,徐光耀是抱沒有結果不起的,他沒有馬上起來,他以為他長跪不起,吳階還不會生出憐憫?再說啦,給一個在勢的宰相叩頭求助,不比在街上給路人下跪好得多?
徐光耀真就打錯了定盤星,吳階何人,他若有半點慈悲,他也不會害死無辜的人啊!
吳階此時就差一刀砍死徐光耀,如是有必要,他會的。
他不想沾上已經倒霉的徐洪半點晦氣,他在想,給你小子點面子沒有轟出去也就不錯了還敢求救?躲都躲不過來。
為了一了百了,他發出了逐客令:“大侄子,實話告之,我不會去為你們求情的,現在有人還在告我呢,我自身難保哪有能力救你們呢?你走趕快死了這份心吧!”
“啊……”
徐光耀愣怔一下,“有人也告你嗎?”
“怎么沒有?好多呢!
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不定哪日也沉下去了。
別以為只有你徐家的日子不好過。”
這會兒徐光耀沉默了,吳階都在喊不好過。
吳階若不保,那么他父親那幾個人不全都完了嗎?誰還能救誰呀?他的心漸漸涼了,幾乎沉到谷底。
可是,反過來又一想,不對吧?吳階他現在不是活得很滋潤很自在嗎?他父親的案子已經時隔多日,眼見已銷聲匿跡,吳階若有事早就應該有事了。
想到此,他又發話了:“大人位高權重,且能力無邊,無人敢彈劾大人。
大人若能伸出援手,一定能救我父于水火。”
“嗨!
我不是說了嗎?我無能為力。”
“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望大人開恩,侄兒求菩薩保佑大人。”
看樣子,若不答應救徐洪,徐光耀可能長跪不起,可答應了,就會被徐光耀纏住。
吳階覺得對于他來講,左不是右也不是那就不如一刀兩斷。
“我說侄兒,若不是看在徐皇后的份上我早就將你驅趕出去。
你想想,你父現在是皇帝緝拿的死刑犯,我吳階可是清清白白,別以為我沾了他們什么光,你們盡可去查銀票,哪一張哪一份是我吳階的?我一分一毫沒有拿到。”
這時,徐光耀傻了眼,吳階說沒有沾光,若這樣,我給他跪著也是白跪呀!
吳階有何理由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