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個字。
“仙長果然爽快!”姬發見狀,霍然起身,臉上笑開了花,“如此,之前種種,便皆是誤會。來人,快給仙長換上最好的花茶!”
他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殿下,親自將那還癱在地上,一臉茫然的姜子牙扶了起來,態度親切得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
“哎呀,相父,您受苦了!都是孤的不是,竟誤信了小人讒言,險些錯怪了您這位國之棟梁!”
姬發一邊替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滿臉愧疚地說道,“您看,闡教的仙長都親自前來解釋,還送來了如此厚重的賠禮,可見貴教對我西岐,是何等的重視!之前種種,定是那殷商暴君的離間之計!”
他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滴水不漏,直接將所有的鍋都甩到了帝辛的頭上,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姜子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腦子一片空白。
他看著姬發那張寫滿了“真誠”的臉,又看了看一旁那面如死灰,仿佛被掏空了身體的云中子師兄,再聯想到自己這些天在大牢里受的那些非人折磨……
一股巨大的委屈,瞬間涌上心頭。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此刻皺成了一團,渾濁的老眼中水光閃動,嘴唇哆嗦了半天,終究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喉頭滾動,發出一聲壓抑的哽咽。
“公……公子……”
“相父不必多言,孤都懂!”姬發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搖了搖,“自今日起,您依舊是我西岐的國師,相父!軍政大事,皆由您定奪!”
“哇——!”
姜子牙再也繃不住了,這位在昆侖山上修行了四十載,心性早已磨礪得堅如磐石的老人,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嚎啕大哭起來。
太不容易了!
我姜尚這一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啊!
……
侯府后殿,姬發屏退左右,看著身旁那位氣定神閑,正悠哉品茶的武吉,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崇拜與狂熱。
“太師,您當真是神機妙算!學生佩服得五體投地!”
姬發哈哈大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有此太師,何愁大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