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柄手術刀劃開窗簾的縫隙。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已躺在純白的房間里,手腕上綁著柔軟的約束帶。消毒水的氣味刺痛鼻腔,遠處傳來規律的心電監護儀滴答聲。
沈先生,您醒了。
穿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床邊,胸牌上寫著林悅
主治醫師。她戴著圓框眼鏡,黑發整齊地盤在腦后,指甲修剪得干凈利落。沒有量子處理器,沒有機械眼,只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普通精神科醫生。
您昨晚試圖用牙刷刺穿自已的頸動脈。她翻開病歷本,圓珠筆在紙上劃出沙沙聲,這是本月的割傷,而是精確刻出的數學符號:Ψ、Σ、在小臂內側,一組完美的麥克斯韋方程組滲著血珠。
我不記得了。我盯著照片,突然注意到背景里有什么東西,那個角落里是不是有只貓?
醫生迅速合上文件夾。那里什么都沒有。
回到病房時,窗外開始下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某種加密信息。我用指甲在窗臺上刻下,手里拿著不通型號的鎮靜劑注射器。
時間到了,沈先生。dr陳說,聲音既像醫生又像劊子手,第七次實驗圓記結束。
林悅站在他身后,眼神空洞如玻璃珠。當她拉開衣領露出Σ7疤痕時,我注意到那疤痕正在滲血——和照片上一模一樣。
倒計時走到00:00:00時,整個世界像老式電視機一樣閃爍起來。在畫面消失前的最后一幀,我看到三件事通時發生:
1
我的尸l坐了起來
2
dr陳的眼鏡反射出七個不通的場景
3
林悅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的金屬結構
然后黑暗降臨。
我再次睜開眼睛。
晨光像一柄手術刀劃開窗簾的縫隙。我躺在純白的房間里,手腕上綁著柔軟的約束帶。消毒水的氣味刺痛鼻腔。
沈先生,您醒了。穿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床邊,胸牌上寫著林悅
主治醫師。
窗外是真實的城市景觀——混凝土建筑、電線桿、飛過的麻雀。
今天是幾號?我問,聲音干澀如沙紙摩擦。
2023年4月18日。她微笑著回答,圓珠筆在病歷本上寫下新的記錄,您睡了整整三天。
床頭柜上擺著藥盒,里面是七粒紫色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