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在原地,還未想明白謝孤舟話里的意思,就看他潑了桌上的合巹酒,熄了案上的龍鳳燭,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
夜色漆黑,月色透過窗上大紅的喜字映出一片森冷的白。
我恍然驚醒,追了出去,大聲質問。
「謝孤舟,你當初是怎么對我父兄承諾的,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嗎!」
謝孤舟停了下來,終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清清冷冷的看著我,眸中不帶絲毫情緒。
他說:「我并未食言。」
我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謝孤舟自幼被送到南蠻為質,雖貴為皇子,卻被欺凌著長大。
就連回國后,也常常被人瞧不起。
我父兄費勁了心思才將他送上皇位。
他們二人一個積勞成疾,死在了謝孤舟登基前夕,一個血濺宮門,死在了奪嫡當日。
咽氣前,謝孤舟向他們承諾,他會讓我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他的確沒有食言,他只是不再愛我。
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謝孤舟對我從頭至尾都是利用。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秦家。
我瘋了般的對著謝孤舟破口大罵,從他的爹娘一路罵到他祖宗十八代,難聽的連一旁的小太監都聽不下去,悄悄退下。
可謝孤舟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冷漠的看著我發泄。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罵不出口,到最后只能恨恨的說。
「沈芷和她那個妓女娘一樣,貫會搶別人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