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淡漠的眼睛,倒映著悲哀的我。
“陸景明,你還有臉說我?”
我怒吼道:“我跪著求你,求你借我五十萬救我爸的命!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你一天,等來的卻是你在拍賣會上為別的女人一擲千金!”
“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晚一分鐘,我爸的腿可能就沒了!你把我逼到絕路,現在反過來指責我?你憑什么!”
我的質問,歇斯底里。
陸景明的臉色變了變,眼神里閃過一抹愧疚。
他想起了我的哀求,想起了自己的承諾。
可就在這時,白若雪從車上走了下來,柔弱地挽住他的手臂,委屈地看著我:
“知曦姐,你別怪景明。是我看到那幅畫太喜歡了,纏著景明非要拍下來,他才一時忘了……”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躺地上的債主,話鋒一轉:
“可是姐姐,就算景明急著為我拍畫,你也不能為了錢,就這么作踐自己啊!你忘了景月她……”
“閉嘴!”
陸景明猛地打斷她,但那股剛剛被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起。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我看得分明。
“孟知曦,你還真是下賤得一如既往!”
他咬牙切齒地說:“十年前,就因為這樣,你已經害死了一個人,現在又想害死誰?!”
心底泛開一股涼意,變成眼淚流了出來。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想告訴他,十年前不是那樣的……
可話到嘴邊,卻又化作了無聲的苦笑。
在他心里,我已經被定為有罪。
“陸景明。”
我的聲音平靜:“你從來都不信我。”
說完,我拉起驚魂未定的父親,踉踉蹌蹌地逃離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