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也是為了姐姐好,姐姐是資本家大小姐,下鄉改造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陳美玲眼見著污水都要潑到自己身上,假裝柔弱小心翼翼地開口。
張愛蓮冷哼一聲,想到陽華帶回來的消息,看向一旁的廠領導。
“領導,白致遠是資本家不假,可是人家為了建設不僅把家產都捐了,還為了咱們保全咱們鋼鐵廠的資產付出了生命。
白玉華是白致遠唯一的孩子,要是白致遠地下有知,那可是會真的寒心。”
鋼鐵廠領導狠狠地白了一眼陳美玲,這人張口閉口資本家大小姐,對廠子的名聲多不好。
“張同志你說得對!這位小同志,資本家也分很多種!有些話可不能張口就來。”他不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只是看向站在一旁隱身的陳建國。
子不教父之過。
陳建國這時候只能站出來:“領導,我會好好教育孩子的,以后不會再亂說話的,也不是我們不支持白玉華,只是我們現在也有心無力啊,您看,家都被搬空了。”
“我愛人是覺得,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上車,拿太多東西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準備把東西給她郵寄到兵團的。”
他這么說完,注意到不少人面色就好轉。
心里得意。
真是一群愚蠢之人。
當然也有不少清醒的人,比如張愛蓮,“火車四天到黑省,寄包裹到黑省至少需要五六天,那么也應該提前寄了,請問陳同志,你愛人什么時候寄的東西啊?”
“還有,別的不說,厚衣裳總得準備一件吧,是個人都知道黑省有多冷。”
他們這里冬天不冷,就是一件薄薄的夾襖都可以,可是黑省不行啊,冬天零下二三十度的溫度。
陳建國對這個老是開口揪著不放的婦人,煩得很。
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非要把這口氣給出了。
視線涼涼地看向站在她后面同樣義憤填膺的小伙子,是她大兒子吧。
大兒子命根子。
要是命根子斷了,我看你還有沒有閑心來管別人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