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
程遠正靠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的指尖輕撫過小日歷本上的日期,紙頁邊緣被他經常摩挲,都微微發毛了。
今天,是洛文川的生日。
他點開手機聯系人。
光標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懸了許久。
屏幕暗下去又被他按亮。
反復幾次。
指腹都按得有些發燙。
洛文川走了那么久。
杳無音信,大約早就不想再看見自已了。
前陣子他旁敲側擊問過墨玉清。
得到的答案是洛文川的確打算在國外定居讀書,近幾年怕是都不會回來。
洛文川給他過了生日。
雖然他不確定是不是洛文川安排人給他慶祝的。
但是,他打心底認為是洛文川做的。
他怎么說也該對洛文川送上一句生日祝福。
終于,程遠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他以為會無人接聽時,那頭傳來熟悉的溫柔女聲,
“喂?”
“姐姐好,請問洛文川在嗎?”他的聲音有些發緊。
洛母望著病床上安靜躺著的洛文川,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低聲應:
“嗯,他在。”
“洛文川,生日快樂。”程遠攥著手機,聲音輕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隨后洛母捂住嘴,努力讓聲音放得輕柔:
“謝謝你,他聽到了。”
實際上,醫生曾明確告訴洛母,洛文川的情況與普通植物人不同,他處于深度無意識狀態,無論旁人對他說多少話,他都無法聽見,也不會有任何感應。
洛母希望是醫生的檢測有誤。
不然,這種完全聽不到,毫無意識,又不能動,和死了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