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驚呆在當(dāng)場,足足十?dāng)?shù)個呼吸之后,才緩過神來,以人界語言問道:“你是……你是人界修士?”
那怪人道:“廢話,要不然我怎會人界語言?你既是魔界魔修,怎地也會人界語言?”
張玄真道:“你別管我是誰,你到底是何身份?”
雖然從面相身形上,張玄真認(rèn)不出此人,但是張玄真心里明白,此人的氣息,他早先一定在哪里接觸到過。
怪人道:“除非你是人界之人,否則我絕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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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真暗想:“若此人誆騙于我,我當(dāng)場可擊殺了他,身份便也不會外泄。”于是說道:“我乃人界修士,人界之時,我拜在昆侖山無極門下,乃吳崖子之弟子。”
怪人哈哈大笑道:“怪不得……聽說過玄意門嗎?我乃玄意門掌門趙玄機(jī)!”
張玄真?zhèn)饕艚o程妙音道:“娘子不用擔(dān)心,此人乃玄意門掌門。不用擔(dān)心了,此人與你我無仇。”說完,張玄真一揮手,收回縛靈繩。
那老者歪著頭,上下打量張玄真和程妙音,動物一般來回游走,還時不時隔空嗅聞一下,突然說道:“我見過你們。”喉嚨間仿佛有東西在撕扯一般,聽著讓人很是難受。
程妙音問道:“夫君,你可認(rèn)得此人?”
張玄真先想起了此人,回道:“咱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程妙音不解:“可……我……不認(rèn)識此人!”
張玄真緩緩道:“中州玄意門掌門趙玄機(jī)!”
程妙音一皺眉道:“趙玄機(jī)是誰?我似乎在哪里聽說……啊——我想起來!”
程妙音這才想起來,那便是百多年前,張玄真和程妙音初入玄門,與吳崖子一道入玄陰洞天,一眾人之中,就有玄意門掌門趙玄機(jī),以及玄意門循字輩弟子。
張玄真對程妙音道:“正是那次你我從玄陰洞天出來,但是玄意門還有青城山王家的人,一個都沒有出來。”
二人轉(zhuǎn)頭看去,沒想到堂堂玄意門掌門,結(jié)丹修士,竟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這位仙子是?”
張玄真回道:“晚輩的雙修道侶,姓程,道號妙音。”
趙玄機(jī)點點頭:“你們記性不錯,看你兩個小輩修為能精進(jìn)到如此地步?確實仙緣不淺啊!我自嘆弗如。”
現(xiàn)在的趙玄機(jī)似一凡人,修為皆無,瘋瘋癲癲,神志不清,即便有修為,也不過是練氣初期而已。
故而張玄真和程妙音也無甚擔(dān)心,便進(jìn)到了趙玄機(jī)的房中坐下。
張玄真先開口問道:“不知前輩是如何顛沛流離至此地步?可否需要我們相助一二?畢竟太和幽冥境中,人界之人少之又少。”
趙玄機(jī)起聲一嘆,心中五味雜陳:“當(dāng)初你二人還只是凡人,我對你二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沒想到今日你我地位對調(diào),你二人的修為甚至比我當(dāng)初還要高……!”趙玄機(jī)說完搖搖頭,亂發(fā)如雜草搖擺。
張玄真還未來得及搭話,猛然間趙玄機(jī)卻變得神志不清,又哭又笑,把張玄真、程妙音嚇得倒飛出屋,張玄真抬手將程妙音護(hù)在身后,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后,趙玄機(jī)才恢復(fù)常態(tài),坐在地上呼哧喘氣如吹竹筒,好久才穩(wěn)定身心。趙玄機(jī)方可盤膝坐在屋外的地上,對張玄真道:“讓二位見笑了,那次在玄音洞天的玄陰寶殿之中,我中了‘食心霧蟲’,三神七魂被霧蟲分食而空,丹田被毀,修為盡喪,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具行尸走肉。”
張玄真略感驚訝,說道:“我二人當(dāng)時并不在玄陰寶殿,對于那里所發(fā)生的事情并不知曉,卻未曾想到,后果竟是如此……”
程妙音也驚訝捂嘴,問道:“原來如此,那前輩如何到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