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原本準備兩日后,趁太守唐紀山回府之時,按照易天元的安排入府獻丹。三十二外姓部落突發(fā)叛亂,致使張玄真與程妙音所在的九轉(zhuǎn)城全城封禁,無法外出。但是唐玉郎的通房丫鬟思晴因為不忍見自家公子相思晴深日日愁,故而冒著被拿補的風險,私自外出到星曉院送信。一者,思晴可能被封城的差人拿捕。再者太守府也規(guī)定沒有許可,丫鬟下人不準私自外出。所以思晴這次跑出來,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見思晴遠去,張玄真、程妙音相視一眼也未追趕,張玄真一抬手以靈力將木牌上的三片情箋和畫軸取了過來。打開看了看,張玄真道:“畫得還可以。”于是轉(zhuǎn)手遞給了程妙音。程妙音手展畫軸仔細觀瞧起來。張玄真在一旁取過三片情箋,只看了沒有結束,請!
程妙音聲音愈發(fā)低了下去:“總之我就是不想讓夫君不開心……”
張玄真猛然一回頭,將程妙音抱在懷中說道:“我怎會不開心?”這回頭一抱,才發(fā)現(xiàn)程妙音薄紗透體,全身只有一件如月輝輕盈的薄紗罩體,只有一層煙云般的羅紗……
隔著薄紗,便感覺到絲滑溫軟,嬌婉柔滑的玉體肌膚。
程妙音摘下頭上的步搖,霧鬢風鬟,步蹙香裀,將自己沉沉墜在張玄真臂彎懷中,頭依肩胛,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的夫君,仿佛他們從出生,就是長在一起的,從未分開過。
她用自己的體溫與他的愛欲共舞纏綿,玉體譚口,相依相摩,月華吞吐,夜露翕張。她的眼中閃動嬌艷的火苗,“我的夫啊……我的人和我的心,總是你一人的,天上地下,今世來生,都是你一人的……妾身怎會負你,又怎舍得負你——我的夫啊,我是你嬌柔的妻,我只能用我溫存的索歡,澆滅你心頭嫉妒的火——”
五更蜂,狂蝶浪,一夜癲狂極樂,貪歡未央,張玄真在她的懷中百骸皆融。
兩處纏綿,兩人癲狂,卻只為同一個女子……
……
太守府唐玉郎的屋中。他看著桌上已經(jīng)被送走的流光凝香箋,心中暗道:“流光情箋已經(jīng)送出,埋怨思晴也無益。”唐玉郎鼓起勇氣,心存僥幸,既然那片流光凝香箋當中約了程妙音在花曲唱琴樓見面,唐玉郎總想去那里等一等。等得來,等不來,結果不重要,他只是想去等一等。
唐玉郎轉(zhuǎn)身去偷了家中太守府的令牌。即便現(xiàn)下封城,有了太守府的特權令牌,唐玉郎也不怕門外差人拿捕。馬蹄聲太響,容易驚動他人,唐玉郎這次出門便是只身駕遁光,貼地疾飛至樓前。此時的花曲唱琴樓門窗緊閉,空無一人。想是因為封城,半月以來都不做生意了。唐玉郎找了一處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來,幻想著程妙音收到他的情箋,會來赴約。這一等就是一整日,至太陽落山,唐玉郎也沒有見到人影。
待唐玉郎回到府中時,細雨綿綿落下,噼噼啪啪雨打樹葉。唐玉郎身上猶如背著千斤之擔,彎腰駝背,沒了往日風采,雙眼滿是失望倦怠之色。
回屋只有執(zhí)事丫鬟思雨在。思晴不知去了哪里,唐玉郎也懶得問,坐在桌邊,任憑思雨過來擺弄他,給他換掉shi掉的衣服。唐玉郎轉(zhuǎn)身,取過流光凝香箋,案前提筆寫道——
初見如昨楊柳醉。下馬轉(zhuǎn)身,驚睹傾國美。我欲伴卿同百歲,許多愁緒何滋味。
趁少年春華不晚。別待垂垂,方悔當初淚。雨打花殘珠串亂,相思入骨憑欄嘆。
太守府岳春娘的屋中,門窗緊閉,隱隱傳來啼哭之聲。屋中是岳春娘,大姐唐秀鳳,二姐唐綺,還有思晴。啼哭的人正是思晴,正站在屋中,細細講述唐玉郎飽受相思之苦。
二姐唐綺有些不不悅,在旁邊略帶怒氣說道:“這是誰家女子,如此不知好歹?我玉郎弟弟有何配不上她?讓我玉郎弟弟受如此斷腸相思之苦。”
大姐唐秀鳳氣惱地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說道:“依我看,就按上次咱們商量好的。將那……叫什么來著……?姓程,對不對?”唐秀鳳隨即看向思晴,思晴回道:“是姓程。”
唐秀鳳繼續(xù)道:“將那程娘子綁了來,逼她跟玉郎弟弟成婚,世上哪有這等好事?!她有何資格不愿意,哼——真真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