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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辭職（第1頁）

天剛蒙蒙亮，我們就來到了士多店門口。清晨的街道上還飄著薄霧，卷簾門上的露水沾濕了我的指尖。老王已經等在門口，手里拎著兩袋熱氣騰騰的包子。

大姐接過包子，和李娜一起跟老王寒暄了幾句。阿辰，接下來就交給你啦。向停在路邊的摩托車，發動機突突地響起來，我去忙了。

中午時分，她們叫了輛三輪車，把出租屋里的行李都運了過來。我看著大姐扛著鼓鼓囊囊的編織袋，李娜抱著她的穿衣鏡，鏡面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她們額頭上沁著汗珠，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我站在收銀臺前，指著角落里堆滿的日用品說：這些全部清掉，以后我們只賣零食飲料、酒、香煙和速食食品。

大姐正蹲在地上整理貨架，聞言猛地站起來：你瘋啦？街坊們天天來買紙巾、洗衣粉的！她手里還攥著包衛生巾，塑料包裝在她掌心嘩啦作響。

李娜從二樓抱著一摞空紙箱下來，聽到我們爭執，趕緊放下箱子跑過來：阿辰，這些生活用品雖然賺得少，但是能帶來客源啊。她的劉海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

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門斜斜地照進店里，貨架上的灰塵在金色的光柱中輕輕浮動。我站在店鋪中央，環視著煥然一新的空間——原本擁擠不堪的貨架現在整齊有序，空出來的十五平米讓整個店面豁然開朗。

大姐靠在收銀臺邊，手里攥著塊抹布，臉上的怒氣已經消散：別說，這么一整，看著是舒服多了。

夜幕降臨，士多店的玻璃門映出我們三人的身影。簡易折疊桌上擺著幾道家常菜，一次性塑料杯里倒滿了啤酒，冒著細密的氣泡。

李娜的耳根瞬間紅得像晚霞，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我一把抓住她微微顫抖的手，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放心吧，以后你就是老板娘。

夜深了，二樓的兩個房間都亮著燈。大姐那屋的電視聲漸漸小了，我和李娜站在我們的房間門口，都有些局促。

李娜坐在床邊，手指絞著衣角。我走過去，借著酒勁一把抱住她。了一聲，又趕緊捂住嘴。

床板吱呀作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李娜咬著嘴唇不敢出聲，眼角泛著淚光。我動作沒輕沒重的，她終于忍不住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完事后，我們并排躺著喘氣。夜風吹進來，帶著樓下夜市飄來的燒烤味。李娜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我胸口。

清晨的陽光灑在店門口的水泥地上，我們三人合力把昨天整理出來的生活用品一箱箱搬到門外。大姐麻利地扯了張硬紙板，用馬克筆歪歪扭扭寫上清倉大降價，買一送一幾個大字。

大姐拉著李娜風風火火地走了。我蹲在店門口，把商品一樣樣擺開。洗衣粉、衛生紙、衣架在晨光下泛著廉價塑料的光澤。

不到一小時，兩人就回來了。工資結清了！李娜站在她身后，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傍晚時分，整條街突然熱鬧起來。下班的工人們蜂擁而至，看到促銷牌子立刻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的問價聲中，我們三人忙得腳不沾地。大姐負責收錢，李娜幫忙裝袋，我在貨堆和貨架間來回穿梭。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最后一包衛生巾也賣了出去。鈔票，眼睛發亮：一千六百三十五！

我們相視一笑，疲憊卻滿足。街燈一盞盞亮起，照在我們汗津津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