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只有一絲極淡的追憶。
乾臻,她座下首徒,乾氏始祖,何等英偉。
“是…是!晚輩是乾臻先祖嫡脈!”
乾梧慌忙應答,恐懼中試圖扯起家族的虎皮。
云笈輕輕搖頭,那失望幾乎化為實質的冰冷。
“慫貨!!一代不如一代。”
輕飄飄一句話,卻比任何耳光都更響亮,抽得乾梧面皮滾燙,羞愧欲死。
云笈不再看他,目光轉向禁地入口那厚重的符文石門。
“罷了。”
她聲音里帶著一絲疏離的疲憊,
“問你也無用。本座親自去看。”
她足尖輕點落地,素白手掌隨意一抬。
乾梧一個激靈,求生欲瞬間壓倒一切,連滾帶爬地起身,極其恭敬地弓腰,將自已的手臂送到那纖手下充當人肉扶手,姿態卑微到塵埃里。
“老祖宗…您請…”
云笈看也未看他,冰涼的手指輕輕搭上。
“走。”
走出石門,外界天光刺目。
山路上停著乾梧那輛極盡奢華的四駕馬車,乾家徽記耀眼。
乾梧厲聲喝退目瞪口呆的車夫隨從,親自掀簾,腰彎得極低,聲音諂媚:
“老祖宗,您請上車!小心腳下。”
“叫云小姐。”
聲音冷淡。
“是!云小姐!”
乾梧冷汗又下來了。
云笈目光掠過那鑲金嵌玉的車駕,未置一詞,搭著他的手,輕盈入內。乾梧只敢縮在角落小凳上,大氣不敢出。
馬車駛向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