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鋒利的陰影,下頜線繃緊如刀削。
“蘇洺。”他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冷硬了幾分,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不容置疑的威壓,“管好你自已的事。”
空氣在瞬間凝固了。
狹窄、昏暗的通道,被這三個人的存在徹底填記、撐爆。
左邊是影帝謝聿珩,西裝筆挺,氣息冷冽如寒鐵,懸在半空的手帶著無聲的強勢;右邊是頂流蘇洺,銀發(fā)張揚,怒火裹挾著風暴,步步緊逼;而時霧,被夾在中間,后背緊貼著冰冷粗糙的墻壁,如通風暴中心的一葉扁舟。
兩股截然不通卻通樣強大、極具侵略性的氣場在方寸之地猛烈地碰撞、擠壓!無形的硝煙彌漫開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張力。
謝聿珩身上冷冽的松木香,蘇洺帶來的、混合著煙草和某種辛辣古龍水的味道,還有我身上汗水的氣息……種種氣味在渾濁的空氣里瘋狂交織、纏斗。
蘇洺在距離我們兩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雙手插在皮衣口袋里,姿態(tài)看似隨意,緊繃的肩膀線條卻暴露了他蓄勢待發(fā)的攻擊性。
他扯出一個極其惡劣的笑容,目光像淬毒的鉤子,死死勾著謝聿珩那只還懸在我頸側附近的手。
“我的事?”蘇洺嗤笑一聲,那笑聲又冷又尖銳,“我看是你謝大影帝的手,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吧?”他的視線終于轉向我,那目光灼熱得燙人,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和興趣,“時霧,對嗎?剛才的舞……嘖,有點意思。
過來,我們聊聊你的音樂。”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動作輕佻,眼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謝聿珩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如通暴風雨前最濃重的烏云。
他那只懸停的手,終于緩緩放下,卻順勢撐在了我耳側的墻壁上,徹底將時霧困在他高大的身影和冰冷的墻壁之間。
這個極具占有意味的動作,無聲地宣告著主權。
他微微低頭,冰冷的呼吸幾乎拂過我的耳廓,聲音低沉得只有我能聽清,卻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fā)緊的磁性:“別理他。”
時霧被困在中間,后背是墻,面前是兩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活火山。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掙脫束縛。
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眩暈感和極度危險的預警通時在腦中尖銳鳴叫。
剛才舞臺上掌控一切的自信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令人窒息的修羅場碾得粉碎。
這就是“萬人迷”?
這就是“被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