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就,挺尷尬的。
鐵匠急得抓耳撓腮,忽的靈光一閃便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叫張發,娘希望我能發財,就取了這個名字,你呢?”
中年死魚眼凝視對方,平靜道:“你想死么?既然知道我在逃難,還問?”
張發又一次沉默,次次碰雷區有時候也挺讓人難受的。
“算了,不說了,話都在酒里。”
他也懶得再多講,拿起酒壺就是一口。
中年邊喝邊看著窗里其樂融融的樣子,心底愈發煩躁。
都是用錘子的,他家團圓合家歡,自己卻是家破人亡到處逃難。
隨著不平衡的心理在心底膨脹,他眼中逐漸開始彌漫起了猩紅的殺意。
不過隨著窗內傳來的一聲嬰兒笑聲,這一切又迅速被壓制了下去。
又喝下一大口,苦酒入喉心作痛,血液在酒水的刺激下流淌逐漸加速,身上的傷也隨之開始產生麻癢,仿佛在提醒著他,忘卻苦痛,復仇!
可,他太弱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手扶著鉛盒眼前愈發迷離,接著頭一歪便沉沉睡去。
鐵匠見狀,扶著墻起身,沒敢打擾。
片刻后,一個小孩子舉著張被子跑了出來,正打算給對方蓋上,卻見對方猛地睜開了雙眼伸出手一拳打出。
就在發覺到只是個孩子時,他瞬間變化動作順勢按在了他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多謝。”
說罷,便將被子在身上緊了緊,順便還給一旁的鉛盒蓋上,好似在給老婆蓋被子。
轉眼間一夜過去。
清晨的光輝落在臉上,在屋外隨意對付了一夜的中年也睜開了雙眼。
他先是確定鉛盒的安全,接著便抱著起身。
輕輕推開房門,里面的人還在熟睡,而那小小的襁褓則是在中央放著,就好像這孩子真是家人一般。
“再待幾天?”
他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么個念頭,隨后搖了搖頭,自己怎么會出現這種想法。
這里雖然是巴拉克王國邊境,但距離武魂殿還是太近了,必須繼續往西,去更遠的法斯諾行省,在哪里找個村子隱居才安全。
可……自己堂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封號斗羅,為什么非要像是野狗一樣逃跑,窩在某個不知名村子里腐爛發臭?
他捂著胸口,那里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