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月,蕭云衍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眼見著長風(fēng)在蒼穹中翱翔,蕭云衍的心愿達成,他一放松下來,累計的疲憊感洶涌而至,讓他眼前發(fā)黑。
身子晃了晃,蕭云衍下意識伸手扶住身旁的假山,讓他不至于跌倒在地。
襄親王府伺候的下人不多,直到蕭云衍蹲在地上,視線緩慢恢復(fù)清晰,才被灑掃的下人們發(fā)現(xiàn)。
“王爺,您還好吧?”
“無礙,你們?nèi)ッψ约旱陌伞!笔捲蒲軘[擺手拒絕了下人的攙扶,他自己站了起來,邁開腿朝書房走去。
路過走廊的青梧,看到這一幕,停下腳步,將身子躲藏在柱子后面。
自打住進襄親王府,王爺從沒限制過他跟公子的自由,這偌大的王府,他想去哪就去哪,而且王爺應(yīng)該跟下人們吩咐過了,所有仆從丫鬟對待他的態(tài)度都客客氣氣的。
可三個月來,公子從未出過主院,有什么需要,都是吩咐他去做。
青梧覺得,公子是以這場荒唐婚事為恥的,所以不愿在仆役丫鬟跟前露面,也不愿跟王爺相見。
他自己倒是經(jīng)常走動,前段時間有將近一個月沒看到王爺?shù)纳碛埃矝]在意,直到有一天夜里,王爺突然騎著馬回來了,從那之后,他就經(jīng)常能在后花園里看到王爺遛鳥的身影。
青梧有些納悶,之前的時候,沒聽說王爺有這個愛好啊!
懷揣著一肚子疑問,回到了主院,將手中的棋盤擺放到案桌前,青梧按照書上臨摹的殘局,將黑子白子一一擺放好,方便公子解棋。
“公子,棋局擺好了。”做完這一切,青梧朝里屋喚了一聲。
楚景容聞言走了出來,他今天沒有束發(fā),一頭青絲披在身后,落座到案桌前,單手執(zhí)起白子,很快投入進去。
青梧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所見所聞的咽回肚子里,想想還是算了,想必公子并不愿聽到有關(guān)王爺?shù)淖盅邸?/p>
然而幾個時辰后,蕭云衍來敲響了房門。
聽到聲音,楚景容執(zhí)子的手頓了一下,他隨手將指縫間的白子扔回棋罐里,抬眸望向房門的方向。
沒有自家公子的應(yīng)允,哪怕是王爺敲門,青梧也不敢去開。
但這次王爺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還站在門外不肯離去。
一會兒丫鬟們就要來送晚膳了,終歸不可能永遠避而不見,楚景容擺擺手,示意青梧去開門。
收到指示,青梧上前幾步推開了房門。
蕭云衍本來低著頭矗立在門外,聽到動靜,立馬抬起了頭,但看到是青梧的身影,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青梧,景容他……肯見我了嗎?”蕭云衍的聲音有些沙啞,詢問的語氣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堂堂一個王爺,這般謹小慎微,倒是讓人有些心酸。
青梧側(cè)開了身子道:“王爺請進吧。”
蕭云衍大喜:“多……多謝。”
下意識的一聲道謝,突兀的在房間內(nèi)響起,不但讓青梧愣了一下,就連一旁的楚景容都跟著皺起了眉頭。
蕭云衍卻無所察覺,他提著籠子走了進來。
足足有有三個月沒見到楚景容了,蕭云衍有些拘謹?shù)恼驹谡龔d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