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花輕語、柴霏雪三人都不曾到過揚州,但兩女誰也不愿同行,三人各走各路。
沈放在湖畔玩了半日,晚上回來又被孔氏兄弟拉住喝酒,喝的醉醺醺。次日睡到正午,剛剛起來,季開便差人來尋他。
到了院中,見花輕語和柴霏雪都在,季開道:“明日才是約定之期,我尋思左右無事,不如先去無方莊看看,幾位意下如何?”三人自無意見,當下季開只帶了江萬青,五人出城向北。
那無方莊原來并不在揚州城內,而是在城北十余里外。
幾人策馬而行,路旁一條大河,聯通南北,河道雖寬,里面卻淺淺窄窄看不到多少水,花輕語好奇道:“這是條什么河?我見它一直通到城里,如此寬大,怎沒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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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開道:“這便是隋煬帝開鑿的運河了,原先可以一直通到燕京的,只是我大宋敗給了金人,北方被他們占去,朝廷擔心金兵順河而下,修了許多的閘壩涵洞,把許多河道都截斷了。前些年我來時,還是滿滿當當的水,河上都是商船,想是這兩年朝廷又想北伐,跟金國關系緊張,關了閘壩,這運河又斷流了,故此水也越來越少。”
沈放道:“這應是邗溝,早先是春秋末年吳王夫差所修,由揚州到淮南,引長江水入淮河。隋煬帝大修河道,又重修了邗溝,與他的運河聯通。他修的大運河就是永濟渠、通濟渠、邗溝、江南河四段,從燕京直通臨安,向東可到京兆府,綿延三千四百多里,端的是了不起。揚州府也是得了運河之利,南北樞紐,才有這般商賈往來,笙歌繁華。”
季開贊道:“沈小弟真好學問。”
柴霏雪冷哼一聲道:“有什么了不起,此人驕奢yin逸,窮奢極欲,修河只為四處游玩,搞的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他老子好容易統一天下,在他手上沒幾年就敗的干凈。”
沈放笑道:“話是不假,不過他修的這運河還是大有用處。”
季開道:“柴姑娘果然也是博學多才,通曉史實,這隋煬帝的墓就在前面不遠,反正不趕時間,不如我帶幾位去看看?”
帶著眾人折道向東,走了四五里,一路小溪綠樹,田園茅屋,當真也是風景如畫。
繞過一片樹林,前面一個不大的土包,季開道:“幾位請看,這便是隋煬帝的陵墓了。”
幾人見那土丘不過一丈多高,寬不過兩丈余,前面倒伏著一些石碑石像,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哪里有半點皇帝陵墓的模樣。
花輕語皺眉道:“這便是皇帝墓么?”
沈放道:“隋煬帝南巡揚州時被部下所殺,草草下葬,如今這個墓還是唐朝以后修建的,蕭皇后死后,唐太宗李世民將她也合葬于此,唐朝的人給隋朝的人修墓又如何會下力氣了,不過做個樣子而已。”
花輕語道:“我看這墓碑和石像,怎么都是朝北,不是該朝南的么?”
柴霏雪道:“他是亡國之君,想這是無顏見列祖列宗之意,此處也沒什么好看的,咱們還是去無方莊吧。”當下季開帶著幾人又朝西行。
沈放又問:“昨日我在城中閑逛,見不少房門緊閉,還不斷有人趕著大車出城,這些都是怕打仗,出去避難的么?”
季開道:“如何不是,這揚州府地處要沖,又有運河可運兵馬糧草,若是北伐,想是必經之地,老百姓怕的厲害,自要早作打算。如今還只是聽到風聲,若真打將起來,這揚州府只怕一多半的人都要跑的。”
沈放搖頭嘆息,又走了四五里地,前面下方樹木蔥蘢之中突然隱約現出一座府邸,季開奇道:“這里便是無方莊所在,何時又起了一座宅子?”
沈放道:“想是自有不信邪的人,過去瞧瞧便是。”
季開眉頭微蹙,無方莊一把火化為焦土,死了上百人,此事揚州府人人皆知,在此蓋房造屋,豈不是自尋晦氣。見腳下道路仍是坑坑洼洼,雜草遍地,心中暗道,若真是有人在此安家,又怎會任這路破破爛爛,不敢大意,當下控韁慢行。
又走了片刻,行到路邊高處。居高臨下,只見坡下不遠果然好大一所宅院,樓閣紆連,院墻高聳。歇山頂的閣樓飛檐斗拱,畫棟雕梁,丹楹刻桷,樓閣臺榭,轉相連注。更有假山水池,水榭歌臺,朱欄曲檻,窮盡雕麗。院墻兩側碧溪潺潺,院落之后更有一個大湖。當真是得天獨厚,氣派非凡。
沈放贊道:“好一所宅院,季前輩不是說此處一片廢墟么?”
季開道:“這無方莊我有十多年未曾來過了,當年還是被好友拉來,確實是一片廢墟,斷壁殘垣,這宅子我也不知是何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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