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揚,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片刻后,他又拿起來,盯著手機屏幕暗道,這女人,他不好意思給她打電話,她怎么也不給他來個電話?哪怕發條信息也行。
從前他對她沒意思的時候,她一天給他發無數個,噓寒問暖,那個殷勤勁兒,狗都嫌。
如今他想她想得不行,思念如潮,她居然連條信息都沒有。
這個薄情的不解風情的女人!
顧近舟將桌上厚厚的文件,猛地推到一邊!
從前他是工作狂,最喜歡處理公司事務,不只處理自己的,還喜歡處理弟弟的,甚至爸爸的爺爺的,他都搶著處理,今天卻覺得煩躁得厲害。
他才二十二歲,二十出頭的年紀,本該朝氣蓬勃,鮮衣怒馬,享受大好年華,他卻工齡二十年。
拿起座機撥了內線,顧近舟對助理說:“晚上的應酬安排別人去吧,我要休息。”
助理一怔,難得從他口中聽到“休息”二字,他可是出了名的精力旺盛。
助理連忙回:“好,好的,舟總。”
顧近舟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
忘記帶大衣,他只著一件單薄的緊身黑色襯衣,下了樓。
樓下冷風直吹,零下好幾度的溫度,顧近舟并不覺得冷。
只是心里冷,確切地說是孤單,從未有過的孤單。
他單手插兜,抬眸望天,天陰沉沉的,要下雪了。
之前他對顏青妤說過,等下雪的時候,帶她去自家度假山莊滑雪,泡溫泉,跟她拍情侶照。
可是那女人被她爸帶走了。
心口一陣揪痛,他想,那個兇手千萬別被他逮住,逮住后不活剝他的皮,他就不姓顧。
細碎輕盈的雪從天上飄下來。
司機已經將車開到大門口。
顧近舟抬腳上了車,吩咐道:“回家。”
司機答應著,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顧近舟側眸看向窗外的雪,視線隨便一掃,又看到了那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蒼白瘦弱,長著心事重重的一雙大眼睛,正在路邊慢騰騰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