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慎之打了輛車趕到梅園的時候,元瑾之已經在冷風里凍透了。
他捏捏她的手指,冰涼,卻沒聽到她咳嗽。
元慎之輕推她手臂一下,“自己的身體什么情況沒數嗎?這么冷的天跑這么遠來看梅,任性!”
元瑾之想,如果能感冒發燒住院就好了。
沈天予從前能算到她有一災,肯定也能算到她發燒了吧?
她住院了,他會來看她嗎?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作。
她自嘲地笑了笑,邊走邊對元慎之說:“哥,我突然能理解你了。”
“理解我什么?”元慎之伸手摸她額頭,“凍傻了?”
元瑾之自顧自地說:“以前我覺得你要死要活地追蘇驚語,好作,又沖動又作,還絕食鬧自殺,幼稚得很。現在我發現喜歡上一個人時,就是想作一作,鬧一鬧,情緒不受控制地被他影響。”
元慎之側目看她,“這是被沈天予影響了?”
元瑾之嘆了口氣。
她覺得他對她是有意思的,因為他對她好,關心她,答應陪她來賞梅,可是來了,他又明晃晃地拒絕她。
元慎之屈起手指彈了她腦袋一下,“醒醒吧!顧近舟、沈天予都不是正常人,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他?”
他永遠忘不了幼時在酒店樓頂天臺上看到沈天予。
沈天予回頭冷颼颼地瞅他那一眼。
當年他才幾歲大,沈天予比他還小一歲,那冰峰一般的眼神哪像是幾歲孩童的眼神?
那種人高高供著可以。
真要和他過日子,一不小心得罪了,能要人命。
元慎之拍拍她的腦門,“別聽爺爺胡咧咧。他讓你追沈天予,肯定有私心,我覺得他是想保元家的官氣長盛不衰。可是氣運這東西,有定數,想長盛不衰,除了家族中人能力過強,還得借勢。布置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很耗費心神,玄門中本事高超的人一般不缺錢,不愿干。他這是把你祭出去,用你拉攏沈天予,為元家人做事。”
元瑾之覺得哥哥這幾年長進了不少。
這些東西,她倒是沒看出來。
兄妹二人上車,元慎之發動車子,把元瑾之送回家。
他卻沒回去,繞了一圈,去商場買了幾樣高檔嬰兒玩具,改去了顧家山莊。
他看顧近舟煩,可是看到小顏傾很開心。
進門后,把嬰兒玩具拆了,消過毒,他拿給小顏傾,在她面前晃啊晃說:“干女兒,叫干爸,這些都是干爸送給寶寶的。”
小顏傾小嘴鼓起,接著給了他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