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覺得這紅衣女孩對她有敵意。
無冤無仇,她為什么對她有敵意?
只有一個可能,她也喜歡沈天予。
沈天予這等容貌、氣度、身手和胸懷,的確有讓人一見傾心的資本。
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像顧近舟說的矜持端莊算什么?結果最重要。
元瑾之大著膽子,走到沈天予身邊,俯身坐下,將臉朝他的臉緩緩湊過去。
雖然心中不停警告自己別緊張別緊張,可是她的心跳得兵荒馬亂。
沈天予依舊閉著眸子。
依著他的身手,肯定能感知到她的臉的靠近,可是他沒睜眼。
想到這里,元瑾之鼓起勇氣,將唇湊到他的下頷上,蜻蜓點水般親了親。
她竟不知男人的皮膚原來可以這么滑,滑滑嫩嫩,用“膚如凝脂”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她想看看蚩靈的反應,可是太緊張了,她的臉、頭和脖頸全部僵住,僵得脖子扭都扭不動,心跳得仿佛要從喉嚨里飛出來。
沈天予一動不動,眼眸沒睜,睫毛卻微微動了動。
元瑾之等了片刻。
原以為他會推開她,讓她走,可他沒有。
她想起顧近舟說的,若他不推開她,就去親他的嘴。
她把這輩子的勇氣都調集出來,一節節抻長脊柱和脖頸,將嘴緩緩朝他的嘴移過去。
她的手用力握成拳頭,拳頭微微顫抖。
手心開始出冷汗。
她做事打小就有分寸,此生從未做過如此越界且尷尬的事。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起來,她緊張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沈天予的臉,觀察他的微表情,可是他閉著眸子,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想,豁出去了,這么帥這么好的男人,錯過了,這輩子都休想再碰上。
眼瞅著她的嘴就要碰到沈天予的嘴,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冰冷的女聲,“慢著!”
元瑾之身體瞬間僵住。
蚩靈冷冷道:“想害死他,你就親下去。”
元瑾之這才想起,昨天蚩靈說過,讓沈天予不可亂動,不要擅自運功,飲食清淡,忌男女情事。
她以為男女情事,是“床事”委婉的說法。
沒想到連親嘴都不可以。
蚩靈冷冷脆脆的聲音又響起來,“他受的是雷劫,不是普通傷,看外傷只有五分,內傷已達八分。你以為我給他涂藥,涂的只是外傷?我念的心咒才是根本。”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她沒說,沈天予體內有她的本命金蠶蠱。
元瑾之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