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從前,他早就大發雷霆了。
可這人幫沈天予療了一星期的傷,恩將仇報,不是顧家人的行事風范。
蚩靈紅衣飄飄出了顧家山莊,步行許久,打了輛車坐進去。
側臉望著車窗外迅速后退的樹,望著望著,她眼圈漸漸泛紅。
她對腹中的金蠶蠱說:“想拿下他,很簡單,不是嗎?”
金蠶蠱在她腹中輕輕蠕動一下,表示贊同。
她用力往下咽了咽喉嚨,又說:“她是普通人,我欺負她,勝之不武。我不是輸給她,只是懶得跟普通人爭。”
金蠶蠱又蠕動一下。
蚩靈忽又氣呼呼地說:“氣死我了!他居然拿錢羞辱我!”
金蠶蠱輕輕動一動柔軟的身子,仿佛在安慰她。
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詫異地望看女孩,以為她在打電話,可她一沒拿手機,二沒戴耳機。
她在自言自語。
司機看她紅衣雪膚,大眼睛長睫毛,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卻神神叨叨的,不由得猛踩油門,加快車速。
生怕她精神不正常,萬一發作,再出什么岔子。
抵達酒店,蚩靈乘電梯來到他們訂的房間。
蚩嫣正給蚩靈的爺爺蚩玄,處理傷口。
說是蚩靈的爺爺,其實是她的外公。
因蚩靈隨外公姓,便稱其為爺爺。
那個冠著父親頭銜的人,不配讓她姓他的姓。
見蚩靈氣鼓鼓地回來,蚩嫣問:“滿七天了,我們終于可以回家了,你怎么不高興?”
蚩靈將黑色錦包扔到沙發上,身子往沙發上一撂,答道:“你們先回去,我想在京都多玩幾天。”
蚩嫣道:“沈天予是不錯,但是你們不合適。”
蚩靈腦中映出沈天予那張俊美如仙的臉。
他穿上衣服仙風鶴骨,脫掉衣服卻有一層漂亮的薄肌,還有好看的寬肩窄腰,那是年輕男人獨有的美好的肉體。
他一身傷痕卻不顯狼狽,反而有種令人著迷的戰損美。
那樣美好強大的男子,卻被那么普通的女人霸占而去。
蚩嫣又說:“聽話,跟我們一起回家,別在京都待了。”
蚩靈固執道:“我不,成天待在大山深處,偶爾出山也是辦事,辦完事就急匆匆趕回去,我從來沒好好在外面玩過。”
蚩嫣不再多言。
幫父親蚩玄包扎好傷口,她起身走到蚩靈身邊坐下,摸摸她的后背,說:“那我們就晚幾天回去,媽媽陪你一起在京都玩。”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