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間,她突然覺得手臂一緊。
一束真絲做成的白練縛到她的手臂上,緊接著沈天予收緊白練另一端,拽著她就朝外走。
她伸手想解開,可是那白練不知怎么纏得,特別緊,越纏越緊。
她一時竟甩不開。
被他拽著往樹林外走。
她想抱住樹耍耍橫,甚至想跟他動手,但是她強行摁下了那個念頭,乖乖地跟著他朝外走。
他內傷未完全愈合,若動手,他的傷勢會加重。
走著走著,她快走幾步,跟他肩并肩,不想讓他吃力。
她心里懊惱,想甩自己一巴掌,怎么這么沒出息?
他為了那個平平無奇的女人,用布綁她走,這般羞辱她,她居然還怕他傷勢加重!
沈天予側眸掃她一眼。
蚩靈咬著唇狠狠瞪他,鼻間發出一聲冷哼。
沈天予收起白練,道:“老實點,我雖然受傷,身手也在你之上。”
蚩靈把細長的脖頸往他面前一抻,“你殺了我吧!我治好你的傷,你動手殺了我,多好,讓江湖中人都知道獨孤門下弟子恩將仇報!”
沈天予面色波瀾不變,大步往前走,心中卻嘆,這代苗疆圣女脾氣不太行,潑辣野蠻,野性難馴。
他性子差,她性子比他還差。
跟她一比,倒顯得他溫雅了許多。
反倒是元瑾之,生在元家,本該權欲旺盛,殺伐果斷,極具野心,卻溫吞隱忍,脾氣柔和。
出了樹林,元瑾之和顧近舟等人已經等在林外。
元瑾之緊張地盯著沈天予的臉色。
沈天予沖她微微頷首,道:“我送她離京。”
元瑾之急忙說:“你的身體重傷未愈,能長途跋涉嗎?要不換個人送她回家吧?”
蚩靈嗤地一聲,“小家子氣。”
元瑾之第一次聽人說她小家子氣。
從小她就被無數人稱贊大氣,敦厚。
她并不生氣,沖蚩靈微微一笑,說:“蚩姑娘,天予哥身受重傷,萬一落下病根,你我都會擔心,不是嗎?”
蚩靈喉腔發出聲聲冷笑。
沈天予回應元瑾之:“別人制不住她,我送,無妨。”
顧近舟站出來道:“我送吧,你回家好生養傷,別逞強。”
沈天予略一頷首。
蚩靈冷冷瞪著顧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