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受點皮肉傷,沒什么好陪的。
元慎之在連駿病房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就來了個不速之客,蚩靈。
蚩靈是跟著元慎之的行蹤,歪打正著找到連駿的。
看病人自然不能空手,她在醫院附近的花店隨便拎了一束花,敲響連駿的病房門。
連駿以為是查房的護士,道:“請進。”
蚩靈推門而入。
她身穿一件萬年不變的朱紅色衣裙,一頭及膝長發倒是盤起來了,在腦后盤了個超大的發髻,把她本就美艷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她捧著那束花走到病床前,把花往前一推,說:“我今天是來探望病號的,我有帶花。呶,這花送給你,希望你能早點出院。”
連駿視線垂下,盯著她手中那束花。
那花已經不新鮮了,有的花瓣已經蔫了。
送束殘花就罷了,探望活人送束白菊花,算怎么一回事?
連駿抬起眼眸,沒好氣,“我還沒死!”
蚩靈俯身在椅子前坐下,“我當然知道你還沒死,你要是死了,我就不送鮮花,改送花圈了。我雖在深山里長大,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連駿無語,“你送菊花和送花圈有區別嗎?”
蚩靈把菊花放床頭柜上一放,“菊花怎么了?菊花多漂亮,我最喜歡山里的野菊花,一到秋天漫山遍野都是,好看,還能入藥。”
連駿跟她沒法溝通,問:“找我有什么事?”
蚩靈大眼睛眨巴幾下。
回頭看看房間無人,她身子向前探,把嘴湊向他頭的方向小聲說:“我現在才知道,沈天予的師公中意我。他師公是玄門高人,一直在山上修煉,一百多歲了。”
連駿用眼神表達,那又怎樣?
他問:“跟我有關系嗎?”
蚩靈道:“當然有關系。沈天予心太善,愛多管閑事,和他師父一樣。他師父原本可以修煉成仙,就因為愛管閑事,遭到反噬,修為大減,身體也糟蹋了。沈天予如果不加約束,也會和他師父一樣,遭到反噬。比如你,你受傷,肯定也不是無緣無故吧?干涉他人命運,自然要承擔他人因果,強如沈天予和他師父也不可避免。但是我的本命蠱可以滋養沈天予,這是他師公中意我的原因。”
連駿緘默不語。
傍晚時分,在海里的驚險仍歷歷在目。
為了救一個陌生人,他被海狼魚咬傷,且力疲。
若不是沈天予出手救他,等鯊魚沖破防鯊網,聞到血腥味而來,他恐怕會葬身大海。
用蚩靈的說法就是,他干涉了那父子倆的命運,自然要承擔他們的因果。
聽到蚩靈又說:“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你別泄氣。沈天予遲早會是我的,等我把他帶走,元瑾之自然就是你的了。當然,你也不能守株等兔子,你也得加把勁。咱們得為相同的目標,共同努力。”
她握緊右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連駿盯著她美艷的小臉,沉吟片刻問:“你有沒有認識沈天予師父師公那樣的高人?”
蚩靈警惕地問:“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