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冰冰地說:“不用!”
接著掛斷電話。
外面傳來聲響,是鐘點工阿姨來打掃衛生了。
顧近舟派來的幾位女傭已經回他們山莊了。
阿姨拉開書房門,看到書房堆成小山一樣的相框和相冊,哎喲一聲,說:“瑾之小姐,你快要結婚了嗎?”
元瑾之仍然抱著相框,木訥地回:“沒有,拍了留念。”
阿姨進來開始收拾房間。
她拿起相框望著沈天予的臉,嘖嘖幾聲說:“新郎真俊吶!真俊!比電影明星還好看!跟你郎才女貌,真般配!”
元瑾之心里酸得厲害。
可惜,他不會成為她的新郎。
他們倆連結合都不行,更何況結婚?
阿姨問:“都要掛起來嗎?怎么做了這么多相框?這得花多少錢吶?現在的照相館可黑了,逮著進去拍照的年輕人往死里坑。”
元瑾之木然地說:“不知道,他付的錢,不用掛。你出去吧,阿姨,我想靜一靜。”
見她神色不太對,阿姨安慰道:“快要做新娘子了,你開心一點。新郎這么俊,怎么不高興呢?”
元瑾之不想說話。
壓根不同頻。
平時她和沈天予說話,沈天予也總是不回話,可能就是她和阿姨的感覺吧?
修行的人注定和她這種世俗之人沒有結果。
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爺爺元伯君打來的。
元瑾之心情越發煩躁,直接掛斷,關機。
她怔怔地抱著婚紗照,從朝陽初升坐到夕陽靛紫。
早飯沒吃,午飯沒吃,晚飯也不想吃,肚子空空如也,可是她感覺不到餓,她心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憂傷,那憂傷很靜很薄,像薄薄的刀片在一刀一刀地割著她的心。
書房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比鐘點工阿姨的腳步聲要重。
哥哥已經出國走了。
父母在金陵。
不知道是誰,元瑾之也沒心情想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沈天予。
沈天予步伐一向翩翩如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