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走到病床前,垂眸望著元伯君。
這張不怒自威的臉雖然蒼白,但是仍然帶著威嚴,只是口眼歪斜,眼球不時震顫,威嚴減半。
元伯君人其實也不錯,該辦事時辦事,辦事能力極強,就是太強勢,總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給人頤指氣使的感覺。
顧北弦俯身在椅子上坐下,道:“伯君兄,怎么病成這樣了?”
元伯君不想說話。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好好的,誰愿意生病?
顧北弦微微揚唇,“難道真是我們家天予克的?如果我們家天予有這等本事,那不成神了?想克誰就克誰。各大國家也不用費勁出兵打仗了,直接把我們家天予請過去就好了,克死對方頭目,世界恢復和平。”
元伯君終于知道顧近舟和沈天予那副不好惹的德行,來自哪里了。
原來出自這位。
一個臟字沒說,但是罵得真臟啊。
元伯君蠕動嘴唇,吃力地說:“阿赫、上官岱、我,接二,連三,生大病。這,不是,巧合。”
顧北弦極輕一笑,“阿赫從小沒少挨你的罵吧?如今五六十了,你還是動輒對他精神打壓吧?這樣的人沒瘋已經是奇跡,心理壓力本就大,再喝酒,很容易心悸。上官岱懷鬼胎的事,我多少也聽說了一點。誰家好人七老八十了,還找個二十出頭的漂亮保姆放在身邊?至于你,你自己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嗎?一切皆有跡可尋,發病也在意料之中。巧了,趕上我們天予和瑾之談戀愛,就統統往他身上推。欺負我們家天予不愛說話是吧?他不說,我替他說。”
元伯君想辯駁,奈何嘴不利索。
急得他直翻白眼,結結巴巴道:“天予,自己,說的。說他和,瑾之,在一起,我會,半身,不遂。”
顧北弦當即反駁,“你肯定惹他不高興了,他煩你,故意甩這么一句堵你的嘴。”
元伯君氣得牙根癢癢。
腦梗沒糊涂,快要被顧北弦氣糊涂了!
他就不該派覃懷走那么一趟。
可是不派他走一趟,慎之那匹脫韁野馬管不住了,這幾天成天把沈天予往瑾之身邊送。
他這一病,硝煙四起,腹背受敵。
把帽子全扣到元伯君身上,顧北弦起身道:“你好好養病。你們元家人生病,是命中該有這么一劫,跟我們家天予沒有任何關系。天予即使和瑾之分手了,你們該生病的還是會生病,該出事的照樣會出事。別一有事,就往我們家天予身上潑臟水。我們天予是君子淡然,不屑多言,不代表我們天予好欺負。”
撂下這幾句話,顧北弦轉身就走!
元伯君氣得腦門直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