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連駿不出聲,元伯君又斷斷續續地說:“不會,追,姑娘,是嗎?可以學,多學,學。”
連駿道:“追了,很認真地去追了。”
“怎么,追的?”
“約瑾之去坐小時候坐過的摩天輪,陪她去年少時打過槍的射擊館打槍,又請她吃了頓飯。”
元伯君停頓半秒,贊道:“不錯,打,感情,牌,女孩子,比較,感性。只是,你,為什么,垂頭,喪氣的?”
連駿垂著頭,手搭在膝蓋上,“沈天予也去了。”
還有更挫敗的。
他沒說。
去了三個地方,他被沈天予輾壓三次。
他不是跟人類爭元瑾之,他是在跟一個怪物爭。
元伯君嘆道:“那小子,真是,陰魂,不散。”
元夫人聽著不舒服,“老元啊,人現實一點是沒錯,但是你未免太現實了。以前天天讓瑾之去追天予,瑾之不想去,你還沖她大發脾氣。如今出事了,就罵天予陰魂不散。人之所以比牲畜高級,就是因為人有細膩而高等的感情。感情這東西一旦產生了,怎么可能隨意抽離?即使讓倆孩子分手,也慢慢分,一點點來。別咔嚓一刀,把兩人劈開,誰都受不了。瑾之這些日子都煎熬成什么樣了?身為親爺爺,你一點都不心疼嗎?咱們家男孩子多,就瑾之和小秦珂兩個女孩。林檸小時候,爸是怎么寵她的?你是怎么對瑾之的?我每次說你,你從來都聽不進去,只會用一句‘嚴爺出英才’來堵我。”
許是情緒積壓太久,一向話少從來不愛發牢騷的元夫人,今天竹筒倒豆子,說了好長一段話。
聽到元伯君耳中卻是,人性涼薄。
他一腦梗,連同床共枕的太太都開始嫌棄他了。
居然罵他是牲畜。
她所有的風光和榮耀,都是他給的,他這么做,也是為元家其他人。
家族中已經有三個患重病了,任由其發展下去,很快就會輪到她。
見夫婦倆要吵架,連駿急忙打圓場,說:“元爺爺,我會繼續努力,您放心。”
又安慰了他幾句,連駿起身告辭。
出門上車,連駿撥通太爺爺連瀛的電話,道:“太爺爺,如今元爺爺也支持我和瑾之。”
連瀛哈哈大笑,“這是好事,好事!元家除了元老,就是他說了算。”
連駿卻高興不起來,“沈天予會玄學,處處碾壓我,我四處找玄學高手教我,但是真正的高手都不入世,見到的多是江湖騙子,只為了借我的名氣抬高身價,好繼續去搖招搖撞騙。”
連瀛撫摸下巴,沉吟片刻說:“是人就有弱點。如果顧家沒和元家聯姻,想扳倒沈天予輕而易舉。可是秦悅寧是元峻的太太,且元峻出了名的懼內,秦悅寧又非常仗義。如果動了沈天予,元峻那關恐怕不好過。”
“倒也不必拿強權壓人。太爺爺有沒有別的招數?最好光明磊落的。”
連瀛道:“容我好好考慮考慮。”
連駿剛要掛電話,忽聽連瀛又說:“那個紅衣苗疆小姑娘,好像是姓蚩,之前聽你提起過她。”
連駿道:“對,那丫頭雖然性子野了點,人還可以。”
“她之前來福市賑災,太高調,有人盯上她了。如果和她關系還可以,提醒她一下。”
“好的,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