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年邁,力氣卻不小,又使了使勁,門仍然紋絲不動。
反鎖的門至少會有點縫隙,可是這道門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
元伯君隔著門沉聲說:“天予,你和瑾之吵架了?你們年輕人,年輕氣盛,發生點口角很正常,吵歸吵鬧歸鬧,鬧完了就和好。元爺爺很喜歡你,還是希望你和瑾之能有個好的結果。”
沈天予冷聲道:“她會折壽一半,至多活到五十歲,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也無所謂?”
元伯君哈哈一笑,“沒那么玄吧?你爸也改過命,你爸身體看起來很好。”
沈天予懶得跟他解釋太多,只道:“我若和瑾之結婚,您會半身不遂。”
元伯君臉登時就黑了!
這臭小子!
比顧近舟還氣人!
顧近舟借著酒醉割傷他的手,這個卻直接詛咒他半身不遂!
好一會兒元伯君臉色才恢復正常。
他強壓怒意,笑著說:“天予,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一談。”
沈天予聲線淡淡,“沒必要談了。”
元伯君眉頭擰成個疙瘩。
這小子怎么這么沒禮貌?
怕越說越僵,蘇星妍委婉地把他“請”下去。
見外面恢復清靜,沈天予收心,繼續研讀師伯公伯玄子寫的手抄本。
元瑾之選擇了離開他。
已經用不著給她改命了,可是沈天予還在研究。
他想將命運的天機參得更透一些。
確切地說,是將元瑾之的命運參得更透徹一些。
可是他的心很亂。
亂糟糟的,像帶著劍氣的秋風卷起滿山的落葉。
實在無法靜心,他起身撣了撣衣服,朝門外走去。
下樓,經過客廳時,元伯君還在喝茶。
見他出來,元伯君急忙抬手招呼他,“天予,過來坐,和元爺爺好好說說話。”
沈天予置若罔聞,身形一閃,人就到了鞋柜前。
換好鞋,他拉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