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就要瞞不住了,元夫人只得說:“你爺爺和我馬上要出去短途旅游幾天,你別來了。”
見她一味回避,元瑾之越發起疑。
怕她再問,元夫人道:“我上樓收拾一下東西,先掛了。”
她匆忙掛斷電話,對沈天予說:“那丫頭很聰明,瞞不住的,也瞞不了太久。”
沈天予沒接話,俊秀的眸子幽涼如海。
幼時太過思念母親,念及生怨,他曾暗暗怨過她。
怨她為了愛情,為了嫁給父親,強行找人給父親改命,害他生下來就見不到媽媽,飽受母子分離之苦。
如今自己親身經歷,他才理解母親當年的煎熬。
“煎熬”這兩個字,是把心放在油鍋里煎。
他現在即是。
等元伯君從手術室轉移到重癥病房時,元瑾之急匆匆地找來了,多花了點功夫。
看到沈天予也在,她瞬間明白了些什么。
她克制著情緒說:“謝謝你。”
沈天予盯著她白色毛衣高領下隱約可見的吻痕,道:“不會偏癱,但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我盡力了,抱歉。”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家人那么多次。”
沈天予在心里說,應該的。
視線緩緩移到別處。
人生若只如初見。
他想起四年前,初見她,她奉元伯君之命來接近他。
他閉門不見,卻透過窗戶遠遠望著她。
那年她十八歲,青嫩水靈,烏發雪膚,背影纖秀,一眼望去,人生如織。
應該在那時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