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君睜開眼睛,“啞巴了?他,到底,說了,什么?一字,不差地,給我,復述,一遍。”
覃懷只得如實說:“他說元家人是白眼狼,說要不是天予救瑾之,瑾之墳前的草都長得多高了,還說他說話氣人,就不來探望您了……”
最難聽的話,覃懷實在不敢再說。
元伯君只覺得頭暈目眩,腦內發緊,額頭的筋一跳一跳的。
他不明白,那些大事他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區區一個沈天予怎么這么難對付?
連駿、覃懷、覃軒都派上陣了。
結果三個廢物,一個比一個慫。
他吃力地朝覃懷擺擺僵硬的手,“打電話,叫,小軒,來?!?/p>
覃懷應了一聲,唯唯諾諾地走出去。
他給覃軒去了個電話。
覃軒不敢怠慢,連忙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趕回來。
元伯君瞇著眼睛看向他,“沈天予,去了?”
“對?!?/p>
“你就,那么,看著,無動,于衷?”
想起元瑾之的話,覃軒低下頭,小聲說:“瑾之在為北斗村元旦和春節的旅游季發愁,沈天予當場轉給瑾之一大筆錢,讓她去投放廣告。他比我高比我帥,比我本事大,比我有錢,和瑾之還有感情基礎。我如果是瑾之,我也選沈天予。腦子壞了,才會放著高富帥不要,來要我。”
元伯君僵硬的拳頭吃力地握緊,接著朝上攤開掌心,“手機,給我?!?/p>
覃軒急忙從床頭柜上拿起他的手機,放到他的掌心。
元伯君報了個名字。
是旅游局的。
他指揮他:“撥通?!?/p>
覃軒連忙撥通。
等對方接聽后,元伯君道:“是我,元伯君?!?/p>
對方聲音立馬變得恭敬起來,“老領導,您好?!?/p>
元伯君語氣緩慢而嚴肅地說:“幫助,貧苦農民,脫貧,致富,是我們,義不容辭,的工作。北斗村,作為,京郊,最窮,山村,要大力,扶植?!?/p>
由于他故意拉長腔調,擺出一副官腔。
對方沒聽出他語氣磕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