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又取了覃軒的毛巾給他用。
沈天予討厭用覃軒的東西。
但這是元瑾之給他的,等于是元瑾之的東西。
他去外面自來水管前刷牙洗臉,洗腳。
元瑾之跟出來,指指東邊那個小屋,“那里可以洗澡,有太陽能,衛生間在隔壁。環境非常簡陋,委屈你了。”
的確很簡陋。
沈天予從小跟著師父,無論是在他山下的家里,還是在山上閉關清修,師父都給他弄得舒舒服服,干凈整潔,甚至讓徒弟在山上密室里裝了抽水馬桶,洗澡用天然溫泉水。
洗澡的地方,也砌得十分整潔。
這里居然是旱廁。
沈天予之前來過幾次,沒注意。
他拿著毛巾去那個小屋沖了個澡。
小屋很小,沒有窗戶,地面是水泥地,和他家干凈整潔的大理石地板、寬敞的浴室天差地別。
奇怪。
他以前從不關心這種小事。
現在突然上起心來,發現元瑾之在北斗村竟過得這樣清苦。
她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苦行僧一樣的修行。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床單是元瑾之的淡粉色純棉床單,被罩也是她的,上面有她身上獨有的淡淡香氣。
望著簡陋的天花板,只刮了一層大白,甚至不是乳膠漆。
沈天予拿起手機給她發信息:明天搬去顧近舟派人蓋的民宿住,這里太差勁了。
元瑾之微微一笑,回道:習慣了。我是村委公職人員,不住宿舍,去住民宿,傳出去不好。
沈天予覺得自己都沒法住。
她一個女孩子竟在這里住了快一年。
可她從來沒向他抱怨過,甘之如飴。
他給顧近舟發信息:明天派個施工隊來北斗村,給元瑾之整修宿舍。
他剛要給他轉賬,發現限額了。
又發信息:明天給你轉一百萬施工費。
顧近舟正抱著小傾寶玩呢。
聽到信息聲,讓顏青妤念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