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容易。所以壓根就沒打算名正言順。”陸珈后仰在竹椅椅背上,眉目涼涼地:“你之前不是吊住了張老三嗎?
“他認準了你是個大財主,背后定有來頭,滿腦子想著你能帶他發財。眼下你就把這個戲往下唱,按我說的這么這么去辦,讓他上鉤。”
沈輕舟看她半晌:“你想空手套白狼?”
陸珈挑眉。
他把碗放下:“張老三之所以認定我是大財主,是因為我有幾分底子。一時騙騙他無妨,如今你這是要動真格的,你怎么肯定他們一定會讓我騙上鉤?”
張老三對自己堅信不疑,是因為他露出了何渠的腰牌。
太尉府的一個護衛,放在民間也是一般人惹不起的泰山,何況張家這種純純的商戶。
沈輕舟主動找上他,還透露出有見不得光的買賣要做,這便好比丟出的臭肉引來了蒼蠅。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誘使他去找張旗分鋪子,這很容易達成。
如今陸珈卻是要憑沈輕舟捏造的身份坑他們兄弟仨的真金白銀,張家雖然沒什么眼界,但也沒糊涂到把家財拱手相送的份上。
沈輕舟若是進一步抬出身份,坐實自己背后有人,自然所向披靡。
別說一個小小的張家,整個潭州也沒有他鎮不住的人。
哪怕是就藩在此的宗親,他想在王府弄點什么,不是辦不到。
但他不能這么干。
一則殺雞焉用牛刀,二則他從未有曝光身份的打算。
自然他也可以暗中借用官府的力量給張家施壓,讓他們主動讓出家財,以還了陸珈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