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誼下了梯子,又借著草垛掩護繞到門下,輕輕地把大門栓給開了。
與此同時,李常走到門口,悄聲往門外探頭:“是二爺么?……”
陸珈回到了廚房里,斜靠著門框望著咫尺以外的東墻。
眼看著墻頭上的腦袋聽到門下動靜探出來了,她旋即拎起一壺滾水,幾步踏上了造在東墻下的雞塒,照著那人頭便潑過去!
墻那邊立刻傳來哭爹喊娘的慘叫,陸珈平日也勞作慣的,不但手腳有力,動作也不慢,還沒等這慘叫聲緩下,她接著又潑上了
打狗!
“怎么回事?!”何氏還有點懵。
“大爺,不好了!”
張旗沒反應過來,慘叫聲就到門下!
聽出來正是派去蹲守在西墻下的家丁,張旗鞋也不及穿就沖過去開門。
家丁屁滾尿流地沖到他跟前,指著后方上氣不接下氣:“大,大爺,謝家,謝家有詐!……”
“什么?!”
張旗訝異,但又哪里還顧得上問什么詐?連鞋都顧不上穿好就開躥了。
到了墻下,只見在此蹲守的兩個家丁不是捂著臉就是捂著脖子,上身濕淋淋的,濕的那處在寒天里還冒著熱氣,露出來的臉皮和脖頸處皮膚卻是通紅一片,水泡一串接一串!
“這是怎么回事?”張旗大驚。
先前報訊的家丁道:“大爺,是謝家的古怪!是他們往我們頭上潑開水!”
張旗倒退了兩步,看向通往張家那道早就鎖住了的門,咬牙揮手:“把鎖打開!”
這邊廂,謝誼和李常把李二盤到了柴房。
倆人平日在碼頭幫工,練出了一身力氣,而李二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抵得過這倆小伙兒?
張旗趕到西墻下的工夫,他們倆已經悶聲不吭地把李二揍了個半死。
而等張家那邊開了鎖,張旗舉著燈籠趕過來,謝誼跟李常一對眼色,就把反綁了雙手又堵住了嘴的李二把麻袋里放出來,一把推了出去!
李二在沙彎縣橫行霸道,平日只有欺負人的份,幾時被人這么搞過?
這會兒他只是上身被綁著,嘴里塞了布,兩條腿還是能走動的。此時逮著機會豈不就屁滾尿流往外頭躥了?
一經推出來,他看準大門奪路就沖!
張旗提心吊膽這一日,就防著陸珈逃跑,這會兒才進院子,就見一人在黑壓壓的夜色里亡命地往外沖,哪里還能放過?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上去就揪住了他后領子:“往哪里跑?!”
柴房里的謝誼李常這時各揮一條棍子,悄沒聲的到了張旗身后,噗噗幾下將家丁手里的燈籠撲滅,然后便照著李二來打。
李常邊打則邊捏著嗓子罵:“敢來打我們表姑娘的主意,打死你個玩意兒,你真當我們張家豬油蒙了心,要把外甥女賣了給你個王八蛋?
“那不過是騙你罷了!
“沒想到我們大娘子不過隨便傳了個話過去,你還真有這膽子,大半夜地跑來謝家爬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