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沒找到樹舌丹芝,他的心就定不下來。
唐醋魚“哎喲”叫疼,捂著后腦勺,吞吞吐吐道:“好吧,不過你要先保證,我說了你千萬不能生氣,待會聽完后也不準打我。”
陳謂抱臂懶靠在石道墻壁,好笑地斜睨他一眼,抬了抬下頜,云淡風輕道:“說吧,你又闖了什么禍?”
他身量本就高大,眼下輕松熟稔的姿態更顯得他游刃有余,落落颯颯。
本來也是,他自小就是師兄妹三人的領頭羊,自然也習慣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唐醋魚耷拉腦袋,一五一十把鸞鸞和陸云錦一塊來隴西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獨隱去了鸞鸞可能的壞消息,他不忍心,也不敢說,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大師兄自己去確認吧。
陳謂聽罷,果然不淡定了,一把擰起唐醋魚耳朵轉成麻花,氣急敗壞地教訓道:“你這蠢貨,自家小師妹近在眼前還認不出來,甚至險些害si小師妹!要是小師妹真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他面se青白,語氣駭沉,顯然怒不可遏,驚怕交錯。
唐醋魚慘叫求饒:“我錯了,大師兄,我一開始本來是有點懷疑的,可轉頭一想,小師妹怎么可能離開百草堂?張圣手從沒和我說過這事!”
他有點冤枉,聲音漸小,嘀咕,“再說了,我怎么知道小師妹居然會和陸云錦扯到一塊去?還學人家j賊地戴什么人皮面具!”
陳謂松開他耳朵,垂眸想了想,也想不通怎么會發生這種離譜的事情,按理來說,鸞鸞自幼乖巧懂事,沒道理不和他們商量一下就私自離開越州。
實在想不明白,也就暫且不想了。
他唯獨慶幸:“小師妹平安無事便好。”
“有陸云錦拼si相護,鸞鸞不會出事的。”唐醋魚語氣篤定。
陳謂眉毛打結,顯有不悅之se,可他到底什么都沒說,思襯片刻,道:“鸞鸞和陸云錦走的那條石道我也去過,可嘗試各種辦法也打不開門上的那把子鳥鎖,無奈才離去。”
他語調緩慢,似有思量。
唐醋魚靈光一閃,“這座古墓本來就是陸云錦的祖先陸棲鵠督工建造的,聽說他和衛煊赫本就爭風吃醋,形如水火,大師兄,你說,陸棲鵠突然好心給衛煊赫包攬墓室,會不會借此機會留后手給后代?”
陳謂贊同:“也有可能,有好東西,當然緊著自家人,這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說,你打不開那把鎖,可陸云錦說不定能打開。”
“不錯,懷陵每寸地皮我幾乎都翻過來找了,根本沒有樹舌丹芝的蹤跡,可見樹舌丹芝極有可能藏在那扇銅門后面。”
“那太好了,小師妹拿了樹舌丹芝正正好!”
唐醋魚喜上眉梢:“我這就出去寫信請張圣手來隴西,為小師妹熬藥治病。”
陳謂攔住他,“別急,事情尚未定局,靜觀其變。”
唐醋魚一向聽陳謂的,這才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