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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

孫喆聽了周小曼帶過來的音樂，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諷她：“你要是能表現(xiàn)出來就奇怪了。依戀，知道嗎？這首曲子傳達的情緒其實是依戀。要你依戀或者說依賴什么，實在是強人所難。”

周小曼作為模特，在他面前呈現(xiàn)出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樣子，早就沒有保持形象的自覺了。對藝術(shù)家而言，一般的漂亮可愛，會被他們嘲笑說是“俗”，各種怪樣子，反而成了生命真實的表現(xiàn)。她直接朝孫喆翻了個白眼，沒有接他的話茬。

孫喆卻來了興致，拍完幾張中規(guī)中矩的冷艷風(fēng)格的照片后，他孜孜不倦地追問周小曼：“你就沒有過那種不想離開一個人身邊的情緒嗎？很容易啊。比方說，你心動過的男孩子，三次元的沒有，二次元的也行。”

周小曼想了半天，才遲疑著回答：“周總理。”

孫喆興趣大大的有，摸著下巴問小姑娘：“那你想象一下周總理在你眼前。對，閉上眼睛，想象出周總理的樣子。擦，姑娘，你想的是心上人，是慕戀，不是看你爹。得，我說錯話了。那我能問你一句，你為什么喜歡周總理嗎？”

已經(jīng)睜開眼的周小曼冷著臉：“八百年前是一家，行不行啊？”

那么多人，就周總理沒換老婆。

孫喆舉手投降，表示他錯了，他黔驢技窮，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面對周小曼鄙視的眼神，他想當(dāng)光棍的大無畏：“我是視覺藝術(shù)家，耳朵聾了都不影響我搞藝術(shù)，懂不？”

周小曼翻了個白眼，自己翻雜志去看了。

孫喆抓拍了她幾個表情，然后放下相機，到她身邊喝水，試探著問：“你親媽呢？你對她還有沒有印象？”

欄目組曾經(jīng)去鄉(xiāng)下找過周小曼親生外祖家，想要聯(lián)系到周小曼的生母。結(jié)果開門的老太直接把院子門一摜，鎖門不出。記者在門外問她，老太毫不客氣地說馮美麗已經(jīng)死了。記者找周圍村民采訪，才知道，因為馮美麗后面嫁的人家，跟娘家兄弟有財務(wù)上的糾紛，雙方已經(jīng)很久不來往了。

鄰居感慨，話里話外嫌棄馮美麗太傻，一點兒也不曉得能忍就忍。當(dāng)大老婆的，寬容大度著點兒，又是有了孩子的人，哪至于被小老婆擠走了。現(xiàn)在好了，跟了個殺豬的，明明當(dāng)年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前兩年偶然見了，嘖嘖，哪里還有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這部分采訪自然不好再播放出來，被直接剪掉了。采訪跟拍的人是孫喆的師兄，跟他提起這一段時，還感慨說這姑娘命苦，真是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她自己，完全是多余的。

孫喆沒敢在周小曼面前提她親外祖家的事情。但他估摸著，這姑娘心里頭有數(shù)。要真有感情，即使痛恨周家人，自家的親外孫女，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不問。

周小曼提到了“親媽”兩個字，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媽，我媽啊。”

孫喆試探著誘導(dǎo)她：“那個，既然你父親這頭就是那樣了。你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你親媽。你看啊，只有你親媽，才有可能從你爸那邊拿到你的監(jiān)護權(quán)。小曼，你聽我說，這個，你還真不能小看了。要是你爸拿著你的監(jiān)護權(quán)不放，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