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同情心的助理教練陰測測地冷笑,又罰他多跑了二十圈。然后,教練還喪心病狂,毫無人道主義可言的,嘲笑了青蔥少年那顆稚嫩的心。人家小姑娘都是全國第三了。你呢?你有什么?就這樣,也好意思盯著人家不挪眼睛?
孟超一整天都是蔫吧的。他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就連此時給周小曼打電話,都是下意識的行為。等到電話接通以后,少年懵了,連自己該說什么都忘了。
可是周小曼那一聲低沉的“喂——”之后,孟超猛然反應了過來:“小曼你哭了。”
周小曼的臉上發皴,風一吹上去,刺啦啦地疼。她輕咳了一聲,努力做出歡快的語氣:“沒有啊,我沒哭。”
這句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絲毫沒有任何說服力。耿直的籃球少年立刻指出了,還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論斷:“你哭了,哭了很久。”
惱羞成怒的周小曼氣得立刻想要掛電話。同學,你會不會聊天?天就是這樣被你聊死的,你知不知道?!
孟超卻義憤填膺地喊起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揍他去!”
她爸又怎樣,這么個管生不管養的chusheng,就該套上黑麻袋,暴打一頓,丟到小巷子里頭去。對,最好是丟到那種洗頭按摩一條街。
周小曼聽少年說的激動,涼涼地來了一句:“你倒是挺熟悉的啊。”
孟超立刻喊冤,他不熟悉,他什么都不知道。這些還是他們隊里的那個孫強說的。
周小曼就跟教訓自己弟弟一樣,呵斥孟超:“你跟這種人說什么話呀,離這種東西遠點兒。這么大的塊頭,怎么不長腦袋,好的不學專門學壞的。”
孟超挨了罵,卻是渾身舒坦。小曼罵一罵他,心里頭就舒服一些了吧。他媽有時候就愛突然朝他爸發脾氣,沒理由,唯一的理由是她受了氣,難受,得找人發發火。
到最后,周小曼都沒說自己為什么哭。
孟超原本還想追問,結果聽到電話那頭的周小曼喊了一聲“媽”,他就嚇得差點兒沒從床上滾下來。
電話打完了以后,舍友也串門回來了。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孟超:“你個傻小子,這又是中了邪了吧。”
孟超白了他一眼,直接回復他一個后腦勺。
馮美麗好奇地問了句女兒:“剛才誰給你打電話來著?”
周小曼大大方方的,也不瞞她媽:“孟超。他們隊里今天開始集訓了。他原本還指望今天能上咱家吃飯呢。”
馮美麗嘴唇蠕動著,半晌才冒出一句:“這孩子人不錯,是個好孩子。”那時候,她看到那男孩,擋在小滿的面前,挨了水杯的砸。
周小曼樂了,一邊擠牙膏準備刷牙,一邊笑道:“那我告訴他了,他準要高興死了。他就跟個小孩一樣,腦子都要打成球了。”
馮美麗憂愁地看了眼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兒,心道,在你眼里,人家跟個孩子一樣。可人家,保不齊,可不是這樣想的。
這天晚上,周小曼睡得非常沉。她緊緊依偎在母親懷里頭,睡得香甜。
馮美麗摟著懷里的女兒,有種失而復得的踏實感,異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