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爺用兩只手比劃了下,“老頭子吃飯的碗一直都是這么大。”
“這么大的碗?”顧君安囧囧有神。那個大小分明是湯盆,而且還是他用來放整只小母雞的那種湯盆。
八太爺用煙袋鍋點了點顧君安的額頭,“不要這么大驚小怪。我們都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吃的都多。內力越強,吃的越多。”
顧君安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自從再見墨大哥,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認知。既然風水玄術真的存在,內力也真的存在沒什么好震驚的,是不是?但是,這怎么可能不震驚?!
正好墨君霖和墨君寧走了進來,大太爺說道:“小淵子,先說說你是怎么知道大災將至。”
墨君淵在幾位老太爺對面坐下,“我之前莫名暈倒,醒來時便多了之后十年的記憶。這情形和小說里的重生十分吻合。”
顧君安再次被幾位老太爺和一眾墨氏族人震到。這件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他們臉上居然全都沒驚沒瀾,只一副你繼續往下說的樣子。
后來有機會翻閱墨家歷代先祖留下的手札,他才知道墨氏族人遇到的奇人奇事數不勝數。比起其中一些玄奇的人和事,重生都不算什么。
也發現幾位老太爺和那些族人似乎并不需要消化時間,墨君淵便繼續往下說。沒提他如何認為多出來的記憶并不是一場夢,直接將即將到來的末世是什么模樣詳細描述了一下。
聽了墨君淵對末世的描述,大太爺一臉嚴肅:“居然是這樣的天地大劫。人力無法阻止,那便只能提前多做些準備了。”
八太爺舉起不知道什么時候點燃的煙袋鍋吸了兩口,“小淵子,在你的記憶里,這個末世什么時候來?”
墨君淵回道:“如果沒有變化,是今年的中秋夜。”
四太爺臉色微變,“正好是八家五十年大比的時間。”
想到一件事,墨君淵神色間多了一份凝重:“末世開始,我就安排人尋找墨氏族人。直到我重生前,一點和墨氏族人有關的消息都沒有。”
一時間,房間里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過了一會兒,墨君淵問道:“四太爺,你說的五十年大比在哪里舉行?”
四太爺回道:“z市青武山。”
墨君淵握成拳頭的手禁不住有些發抖,“末世后,我到過z市。那個時候,青武山已經沒了。整個變成了一個天坑,被變異蝙蝠占領。”
又是沉默,空氣似乎都完全靜止了。
這次打破沉默的是大太爺,“墨、趙、林、宋、李、姜、白、吳八家先祖同拜一人為師,學有所成后同入朝為將,助當時的帝王征伐叛軍。
那帝王卻聽信小人讒言,懷疑咱們八家先祖和叛王暗中勾結。八家先祖帶著族人沖入叛王大營殺了叛王和他手下大將,之后便舉族歸隱。隱居的地方就是青武山深處。
八家在青武山深處隱居近兩百年才重新入世,因此將那里奉為祖地。離開那里后,同氣連枝的八家約定每隔五十年便舉族回到那里祭祀先祖并比武。祭祀先祖一事,男女老少皆不可缺席。”
說到最后一句話,大太爺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用誰開口,在座的人此時都已經明白為何末世后會沒有墨氏族人的消息。那一夜,墨氏族人和其他七個家族的人與青武山一起沉入了天坑中,應該無一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