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少年滿臉憤恨,“那個基地要在山上開個大洞,附近好些人被人抓了去。我偷偷跑去看我爸媽,我媽說他們只給米湯和草根吃不說,一天就讓睡兩三個小時。那個基地的人比我厲害,我爸媽說我逞強(qiáng)只會將自己也搭上,讓我回來找人幫忙。”
熊戡抬起手在少年頭上撲棱了兩把,“我原計(jì)劃找個有網(wǎng)的地方聯(lián)系野叔他們,沒想到你們會來這里。你們帶了多少人?有五十么?”
顧君安和墨君淵對視了一眼,他們又要管閑事了。
到了山谷內(nèi),顧君安將裝著豆芽的泡沫箱從戒指中拿出來。看到新鮮的豆芽,谷內(nèi)老少都開心的兩眼直放光。
顧君安打聽了一下。原來谷內(nèi)的確有一個木系異能者,就是那個為首的少年徐晉。但是徐晉的木系異能是變異的,不管是什么,只要他用異能催生就會帶毒。
徐晉很聰明。搞清楚自己的異能不能催生東西給大家吃,就圍著山谷催生了不少植物。因?yàn)槟切┲参锒紟Ф荆@使得附近的動物都會避開山谷這里。
可惜那些有毒的植物只防的了那些野生動物,防不了人。那個生存基地的人堵住了山谷唯一的出入口,逼的谷內(nèi)的青壯年只能跟著他們走。雖然有給留下了一些糧食,卻只夠留下的老少吃幾天。
好在山上有個沒受污染的水潭,就是熊戡摔進(jìn)去的那個。為了能堅(jiān)持更久,谷內(nèi)老少一直都在煮稀飯吃。為了能夠堅(jiān)持到找到方法救回谷內(nèi)被帶走的青壯年,稀飯里的米粒一天比一天少。
“你們有沒有想過離開這里?”顧君安將谷內(nèi)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可以說十分的艱苦。這一片山上草木還算繁茂,可以靠狩獵為生。但是進(jìn)入了嚴(yán)寒期,依舊留在這里一定會很艱難。
徐晉回道:“我爸媽沒被人帶走前,說過好多次大家應(yīng)該離開這里。但是我們不了解其它地方的情況,不知道哪里會比我們這里安全,更不知道哪里能夠一下子接收我們這么多人。”
顧君安轉(zhuǎn)頭看向墨君淵,“我覺得可以聯(lián)系一下宋巖他們。”
墨君淵點(diǎn)了下頭,“我等下聯(lián)系他們。讓他們帶人過來,先把這里的老人、孩子接過去安置好。”
這個時候,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從最大的山洞跑了出來:“太婆醒了。”
聞言,谷內(nèi)的老老少少齊齊起身抬腿往那個山洞跑去。沒有人叫上顧君安幾人,身為外來者的他們沒有跟上去。
過了一會兒,徐晉跑了過來:“太婆請你們過去。”
跟在徐晉身后走進(jìn)山洞,顧君安便看到一群人圍坐在一個石臺周圍。石臺上鋪了幾層獸皮,獸皮上坐著一個發(fā)白如雪的老人家。
老人家非常瘦弱,幾乎就是皮包著骨頭,乍一看跟枯柴似的。但是一點(diǎn)都不可怕,慈祥的目光讓人覺得這是一位非常溫暖的老人。
老人笑瞇瞇的讓顧君安幾人打量,自己也在打量顧君安他們。充滿著慈愛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掃過,落在湯文雋身上時就不動了。
老人看起來十分激動,“孩子,你過來。”
湯文雋一向尊老愛幼,再則這位老人讓他感覺很親切,聞言便從最后走到顧君安身邊。
老人的目光一直停在湯文雋臉上,“你的母親是不是叫米婭?”
“您認(rèn)識我的母親?”湯文雋心頭微動。他的母親的確叫米婭,不是姓米,她的民族只有名字。他姐姐曾聽母親說過,她是因迷路從一座大山里走出來的。當(dāng)初會被圣光的人騙走,是因?yàn)閷Ψ秸f有辦法幫她尋找到回家的路。
老人雙眼泛起了淚花,“我叫瑪朵,米婭是我的孫女。我的孫女在十二歲的時候走丟了,我占卜到她被人帶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她遇到了心愛的人,后來和她心愛的人一起死去了。”
說到這里,老人眼中的淚流了出來,“去年七月,我遇上了害死他們的惡魔。我想要為他們復(fù)仇,可是我太老了。若不是被這里的孩子們救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和米婭團(tuán)聚了。”
湯文雋聽他姐姐講過不少母親的事情,都是他們的母親講給他姐姐的。
湯媽媽所在的民族屬于原始部落,還停留在母系氏族。湯媽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只知道生身母親在她出生后不久因意外死去。生母去世后,她便和祖母生活在一起。
在那個部落里,每個人都是生來便具有一些特殊能力,他們稱自己為巫。正是因?yàn)椴柯淅锏娜硕际沁@樣,湯媽媽不知道自己異于常人,她才會在走出大山后從沒掩飾過自己的能力。
回憶部落的時候,祖母是湯媽媽提到最多的人。在她的口中,她的祖母是部落最厲害的大巫。多次靠著占卜能力帶領(lǐng)部落度過絕境,因此是最受尊敬的人。
湯文雋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這位老人見面。血脈相連是那么的奇妙,在老人問他的母親是不是叫米婭的時候,他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確定她就是自己的曾外祖母。
伸手擦去老人的眼淚,湯文雋單膝跪在石臺前握住老人的手:“米婭一直都很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