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接道:“你素來謹慎。布置好以煞克煞的陣法,會用獨家法門隱藏好。除了負責接管看護陣法的人,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陣法的痕跡。”
幾位老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全都看起來憂心忡忡。
顧君安猜測他們是覺得有關部門的玄門中人出了叛徒,于是說了自己的猜測:“是不是也有可能早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宋斷眼神驟然變得異常凌厲:“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個滅門之仇,我宋斷還沒有報完。若真是如此,不管對方是人是鬼,我宋斷都必定與他們不死不休。”
快要天黑的時候,車隊到達之前計劃好的宿營地。顧君安拿出了帳篷,幾百號人分出大半布置營地,剩下的人準備晚餐。
人多,準備的食物肯定多。肉和各種蔬菜堆成了一座小山,擁有水系異能的幾個人十分嫻熟的仔細清洗好分放在一邊的大盆里,由等在盆邊的人拿去繼續處理。沒一會兒,營地內便飄起了香氣。
雖說一路上都坐車,人還是會感覺很累。吃完了飯,大部分人都進了發給他們的帳篷。有的打坐修煉異能,有的將自己丟到墊子上就閉上眼睛開睡。
顧君安和墨君淵一個帳篷,兩個人吃完飯后也馬上回了帳篷,照舊先泡點東西喝。因為是晚上,他們只在茶壺中丟了一朵金絲皇菊。大大的花朵完全舒展開,黃嫩的花瓣幾乎占據玻璃茶壺的整個壺肚。
顧君安之前注意到宋斷、吳正、狄坤和徐年四人走出了營地,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問道:“宋老他們是不是要去那里看一眼?”
墨君淵試了下溫度,拿起茶壺給顧君安倒了半杯,“有些東西必須要親眼看一看才能下結論。滅門之仇和屠門之恨一直是宋老和吳老的心結,即便以前覺得已經報仇雪恨了,他們也沒有放下過。如果咱們兩個下午的猜測都是對的,那就證明曾經的報仇雪恨是有人給他們制造的假象。”
顧君安將杯子舉到杯子前聞了聞香氣,“都說天災難防,我感覺人禍更甚。老天再怎么折騰,一個人一生能遇上的也就幾次。人心難測,估計誰都沒辦法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算計自己。”
喝了一口,顧君安看向墨君淵:“淵哥,你覺得那些躲起來暗搓搓搞事情的人最終是想要達成什么目的?”
墨君淵想了想,“是玄門中人,我覺得很大可能是想長生不老。如果是你,你想么?”
顧君安微挑眉梢,“只我一人,那肯定是不愿意。如果你們都一起,能長生自然求之不得。不過這顆星球也就那么大,真要長生了,估計有天會因為沒什么事情想做悶死。”
墨君淵想到一件事:“我記得你曾在宋老那兒拿來的書上讀到過,修真文明和魔法文明會在這顆星球上失傳是因為傳承者突然都離開了。”
顧君安正喝著,聞言嗆了下:“難不成他們想到找出來那些傳承者是從哪里離開的?不過那些傳承者真要是突然離開了,必然有跡可循。那書上還有寫,其實一直有人在尋找,但是一無所獲。”
說到這里,顧君安將茶杯放下:“我覺得找到也沒用。那書上還寫了,那些傳承者是因為靈氣日漸枯竭才選擇離開。同樣因為靈氣日漸枯竭,現在的人肯定沒法和傳說中那些修真者相比。如果那些修真者還在,那些喪尸應該早就被清理干凈了。”
墨君淵笑了笑,“如果那些修真者如果還在,我覺得必然會出現比喪尸更難對付的東西。”
“估計是這樣。”顧君安嘆了一口氣,“人太難了。不過若是沒有那些斗來斗去的,好像活著也沒什么太大意思了。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墨君淵伸手把人拉進懷里來了個親密熱吻,“我得讓你少看一些書,都快成學究了。”
“哪里有成學究?”顧君安在墨君淵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總覺得有些事情會完全超出掌控。這些天,我有時候特別希望馬上就揭開所有謎底。但是細想想,又怕就快揭開所有謎底。”
墨君淵低頭在顧君安親了一口,“不管發生什么,我肯定一直在你身邊。”
從這個角度,墨君淵能從衣領那里看到顧君安的鎖骨。鎖骨上有一處四季豆模樣的紅斑,那個便是紅玉墜空間的藏身處。用手摸完全摸不出來,不知情的人只會覺得是一塊胎記。
紅玉墜空間是顧家先祖留給子孫后代的保命底牌,曾經被遺失過或者是被搶奪,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顧家后人手上。歷經數代傳承,如今在他家小安身上。
從天變前到天變后,他們定期往空間內的泉眼里丟玉石。之前最大的變化是靈泉升級一分為二,最近幾天看到兩處泉眼中隱約可見石碑的影子。
等那兩個石碑顯露真容,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或者發現什么。這讓墨君淵不僅十分迫切的想要自己變得更強,更想讓寧安山谷早日成為他人不敢覬覦的存在。
心意相通,顧君安知道墨君淵在想什么。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與愛人十指交握。自打知道他與淵哥不僅經歷過生離還有死別,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是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