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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4頁）

”他的祝賀發(fā)自肺腑，帶著由衷的贊嘆。

“多謝沈公子，更要多謝慶余堂與沈老、公子一直以來的鼎力相助。

”趙楠舉杯相碰，酒液微甜帶辛，暖流入喉，“若無公子當(dāng)日仗義執(zhí)言，點破李掌柜剽竊工藝之粗劣，楠恐難自證清白。

”她特意強調(diào)了“仗義執(zhí)言”和“自證清白”，將他的幫助定位在道義與公理之上。

兩人邊吃邊談，沈文柏條理清晰地分析著“錦霞緞”量產(chǎn)可能遇到的瓶頸、不同等級市場的定位、以及如何利用官牙渠道打開更廣闊的上層銷路。

他思維縝密，見解獨到，顯然做足了功課。

趙楠認(rèn)真聽著，不時補充自己的看法，氣氛融洽而專注。

然而，當(dāng)正事談得差不多，酒過三巡，雅間內(nèi)只剩下杯盤輕響與窗外隱約的絲竹聲時，一種微妙的氛圍開始流淌。

沈文柏放下銀箸，目光落在趙楠沉靜的側(cè)臉上，窗外燈火在她眸中映出細(xì)碎的光點。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比方才低沉了些許，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溫柔：“趙姑娘，文柏…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來了。

趙楠心頭微緊，面上依舊平靜：“沈公子但說無妨。

”沈文柏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視著趙楠的眼睛：“自姑娘攜‘云霞’初現(xiàn)于慶余堂，文柏便知姑娘非池中之物。

姑娘之堅韌、智謀、xiong襟，每每令文柏心折。

這些時日，看著姑娘在驚濤駭浪中步步為營，創(chuàng)下‘金烏’之輝，文柏…既感佩，亦…心疼。

”

最后兩個字，他說得很輕，卻重若千鈞，帶著毫不掩飾的憐惜與情愫。

“姑娘志存高遠(yuǎn)，心系云織記基業(yè)，文柏深知。

然，商海浮沉，兇險莫測。

姑娘縱有通天之能，亦難免有孤身難支之時。

”他目光灼灼，帶著一種鄭重的承諾，“文柏不才，愿以沈家之力，以文柏之心，為姑娘筑一港灣，遮風(fēng)擋雨，共擔(dān)前路。

不知姑娘…可愿給文柏這個機會？”

他并未言明“娶”字，但話語中的傾慕與求伴之意，已然昭然。

雅間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窗外湖水拍岸的輕響。

沈文柏的心跳聲在自己耳中鼓噪，他等待著，帶著一絲期盼，一絲緊張。

趙楠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沈文柏的眼神真摯而滾燙，他的情意，他的承諾，都重逾千金。

若她只是一個尋常女子，或可就此停泊。

但她是趙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