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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頁）

我撲通一聲，抱著她的腿求饒。

「放下爸爸，放下他，我帶他走……」

「我們去找姑姑……我們不要你了。」

我扯著嗓子哭喊。

媽媽歪頭瞪著我，面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狠意。

「好好！這么想走，我成全你們！」

她拽起我的頭發一把摜了出去。

對著那個小盒子跺了一腳又一腳。

爸爸——

我驚叫一聲，雙手死扣著地，歪歪扭扭爬了過去。

眼前一片青黑。

只有爸爸散落在草叢里的灰和媽媽猙獰的臉。

她像瘋子一般，對著一地的灰還使勁地跺，使勁地踩。

那一腳又一腳，像是踩在爸爸的身體上。

我哭喊著：「別踩爸爸，他都死了……你別欺負他。」

「要踩踩我，別踩爸爸，他怕疼，我不怕！我不怕！」

05

我死死抱著媽媽的腳，急得大吼。

可是沒用，爸爸的骨灰早就掉進草里，石子里，再也沒了。

我不敢哭，生怕打濕爸爸的骨灰。

只用兩手在地上死勁扣著。

可扣爛了手指，流出血，也只找回他一點點骨灰。

媽媽見狀，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