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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鐘小艾的困惑與陳海的蘇醒（第1頁）

漢東大學(xué)附屬上的將星即使在電視畫面中也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冷硬光芒，面對記者的追問，他神情冷峻，眼神銳利如鷹，回答簡潔有力，字字如冰珠砸落。

鐘小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輕輕嘆了口氣，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動作優(yōu)雅。“是啊……誰能想到呢？袁澤……”她斟酌著詞句，秀氣的眉頭微蹙，“他變得……太不一樣了。手段……太激烈了。聽說在省委協(xié)調(diào)會上，他直接把亮平的話給堵了回去，一點(diǎn)情面都不留。還有丁義珍，被抓回來的時侯……”她似乎不忍心描述丁義珍的慘狀，搖了搖頭，“總覺得……他像是憋著一股要?dú)鞙绲氐膭艃海唤饲榱恕：彤?dāng)年在漢大時，簡直……判若兩人。”

她的話語里，帶著一絲對往昔的懷念，對袁澤“激進(jìn)”手段的不認(rèn)通，以及一種身處優(yōu)越地位者本能的、對“失控”力量的輕微不安。

陳海沉默地聽著，目光沒有離開電視屏幕上那個氣場強(qiáng)大的身影。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種經(jīng)歷生死后的穿透力：“小艾……圖書館的袁澤，和電視里的袁澤……真的是通一個人嗎？”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鐘小艾，眼神深邃，“我們都曾站在陽光里，習(xí)慣性地俯視著角落的陰影。覺得那陰影就該沉默，就該溫順，就該……安于自已的位置。

可我們忘了，陰影里也可能蟄伏著……猛獸。當(dāng)它被逼到絕境，或者……突然獲得了撕碎一切的力量時，它爆發(fā)出來的，就不再是溫順，而是……毀滅性的獠牙。袁澤的‘變’，或許不是他變了，而是……我們從未真正看清過他，也從未真正理解過……那種被陰影吞噬的滋味。”

他的話，像一把無形的鑰匙，試圖打開鐘小艾心中那道名為“階級優(yōu)越感”的厚重大門。鐘小艾微微一怔，看著陳海那雙仿佛洞悉了某些真相的眼睛，一時語塞。

病房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電視里袁澤冰冷的聲音還在回蕩。